巫医慌忙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王爷伤口要裂。。。。。。”
话还未说完,依拉勒的视线在某一处僵住。
阳光透过雕花窗,正照在案头摊开的婚书上——
温挽月三个字被血渍晕染,像极了那夜她咬破他的舌尖,留在他嘴角的血。
“她不要我了。”男人缓缓跪坐在地毯上,蓝眸映着案头还未点燃的龙凤烛。
“连梦里都不要我了。”
这一切都按照汉人娶正妻的规格,可女主人不要他了。
男人高大的身体宛如秋后枯叶,轻飘飘地倒在地上,又彻底昏死过去。
方才的一切,好似只是回光返照。
*
二王府的演武场。
阿莎娜的银鞭在空中炸响,惊起檐下栖息的沙雀。
“叮!”
裴景白的弯刀绞住鞭梢,虎口震得发麻。
“你输了。”他笑着松开刀柄,却见阿莎娜扔下鞭子,捂住脸蹲了下去。
泪珠从她的指缝滚落,在沙地上砸出小小坑洞。
裴景白蹲下身戳她发间银铃:“哭什么?我又没真砍了你的鞭子。”
“你懂什么!”阿莎娜猛地抬头,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她蒙着水雾的睫毛上碎成星子。
“我看他过得不快乐,我想要他快乐。。。。。”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
裴景白把玩着弯刀上的红宝石,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所以你故意帮他们相认?”
“你故意在宴会上找她麻烦,趁她离开时,让我缠住依拉勒。。。。。。她身上的血是你帮她找的吧?”
见少女点头承认,裴景白嗤笑一声:“蠢蛋,等温挽月当上太子妃,你可就只能干看着他们琴瑟和鸣咯,你将再无机会。”
沙枣树的影子在少女脸上摇曳。
“你根本不懂。”
阿莎娜痴痴望着东宫方向,轻声说:“前年他被杀手刺伤,危在旦夕之时,是温姑娘救的他。”
“上次在东宫,也是她舍身救下的太子。。。。。。当时我就知道。。。。。。"
她捡起鞭子缠回腰间,银饰叮咚声中飘来一句:“爱是成全。”
不是没有向他表露过心意,只是他次次委婉回绝,还告诉她,他已经心有所属。
阿莎娜很是不服,在这西炎竟还有比她优秀的人?
当知道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温挽月时,阿莎娜心悦诚服,也理解了他的选择。
温姑娘是个顶顶好的人,爱上她,情有可原。
“好个冠冕堂皇的成全。”裴景白抬手拽住她发辫,虎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