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看,侧妃一听说能和我同乘一匹马,兴奋得都想说话了。”
“这可真是奇迹呀!”
温挽月感觉裴照的视线又落在了自已身上,他眼神中透着失落和迷茫。
那眼神,让她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偏偏她还在蛮夷怀中!
挣扎间,她抬脚故意踢翻石台边的陶罐,清水漫过三人的皂靴上。
“姑娘当心。”裴照心头一紧,想也未想便扬手隔绝她和陶罐。
却在触及她衣裙时,被依拉勒手中的刀鞘隔开。
温挽月看见裴照手臂悬在半中央,她忍不住抬手,想去抓住他僵住的手。
而他,已经缓缓缩回手。
依拉勒玄铁护腕缓缓贴上她颈侧动脉,嘴角含笑:“皇兄可知,这丫头上月驯马时。。。”
他贴着少女涨红的耳廓呢喃,声量却恰好能让洞内在场的人听清:
“腰肢软得像春水。”
温挽月嘴里发出乌拉哇的呜咽声,恨不得当场给依拉勒捅死。
这个畜牲,太会睁眼说瞎话了!
她什么时候会驯马了?她连骑马都不太会!
在场的人,除了依拉勒,闻言脸色都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
大家都听得出来,他口中的马,不是马,可能是某个人。
不,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是某个人。
至于是谁,结合她的身份,答案不言而喻。
只有温挽月还傻乎乎的以为,他所说的驯马,是真·驯马。
裴照眼底终于漫上寒霜:“此次宋国摄政王会亲自前来,事关重大。”
他踩着陶罐碎片逼近:“三弟可别为了儿女情长,误了大事。。。。。。”
说话间,裴照发现地上的簪子,他弯腰,玉冠流苏垂落肩头。
他拾起那枚雕着寒梅的银簪。
“姑娘的簪子。”他递出时指尖微侧,寒梅纹路恰好朝向温挽月。
温挽月刚要伸手——
依拉勒的手却横插进来,将银簪弹飞至石壁:“脏东西也配让皇兄碰?”
温挽月盯着石缝里的银簪,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蛮夷,生怕她和裴照哥哥有所接触,竟然这点事都无法容忍。
裴照指尖悬在银簪三寸外,正要拔出簪子。
“皇兄的手该握朱笔。”依拉勒将少女打横抱起,月白裙摆扫过裴照沾了陶片碎屑的皂靴。
“碰这些粗陋物件,仔细伤了筋骨。”
“三弟对姑娘倒是体贴。”裴照抬脚挡在洞口,玉冠流苏被寒风吹得微斜。
他目光掠过温挽月袖口干涸的血污,“姑娘体弱,孤为三弟和姑娘准备了马车。”
依拉勒脚步一顿,一记凌厉的眼刀朝裴照射去,笑眯眯道:
“皇兄,这是本王侧妃,您弟妹,您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