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良久,弯腰去捡碎片,指尖被划出血口也浑不在意:
“这是你一直喜欢的茉莉香膏,我命人给你从寒国买来了。”
“我要见裴照哥哥。”
“明日有西域杂耍班子,我带你去。。。。。。”
“我要见裴照哥哥。”
“父皇得了几株蜡梅,后日在宫中设了什么赏梅宴。。。。。。”
“我要见裴照哥哥!”
“那我带你去骑骆驼玩。。。。。。”
看他冥顽不灵,温挽月彻底崩溃了,她浑身颤抖着将香炉砸在地上。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想要,我只要自由!你听不懂吗,我只想要自由!”
青玉香炉砸碎在脚边时,依拉勒终于噤声。
他抬头,看着散着长发立在晨曦里的少女。
因为愤怒,她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就连她的手指,都无法抑制地哆嗦着。
一个声音在他脑中炸开:她好像要碎掉了…
望着少女痛苦的模样,依拉勒的心口似刀割一般,火辣辣的痛起来。
“行!”他像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咬着后槽牙,不情不愿的说:
“十日后宋国使臣来访,我让你和裴照在朝贺宴见面。”
“真的?”温挽月面上先是一喜,随后又一脸警惕地皱眉。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裴照哥哥与我何时不能相见?”
“你偏要选在这朝贺宴上,当着满朝文武、天下臣民的面,来这一出‘相认’的戏码?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而且……”
她话音一顿,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这话要是放在刺杀案之前,她姑且还会信他几分。
现在?
被他骗了那么多次,她是不会再上当了。
依拉勒被她嘲弄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痛,他垂下眸子。
视线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她的肚子,而后苦涩一笑:
“因为你不快乐啊,我只能让你们相认了。”
温挽月几乎是脱口而出:“只要你放我自由,我就能快乐。”
依拉勒微微摇头,低声呢喃道:“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快乐了。”
温挽月恨声反问:“荒缪!你的快乐,为何要建立在我的痛楚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