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很有眼力见地磕头告辞,生怕自已遭受池鱼之殃。
毕竟这位王爷是出了名的暴虐,昨日才威胁过要诛自已九族。
待巫医离开后,室内陷入死寂,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依拉勒心头又泛起一阵不安来,他阴沉着脸凑到她鼻息间。
耳朵里,女子的呼吸弱得都几乎快听不见了。
他低着头看她,方才巫医离开前的话,仍在耳边回响:
“姑娘胸骨有旧伤,应是高手用内力震的,腰间有鞭伤……还需好生静养。”
“还有……姑娘的身体太虚弱了,似乎没有好好进食,这样会减缓恢复时间。”
依拉勒摸了摸她和自已手掌差不多大小的脸,又摸了摸她纤细的手腕。
发现她和刚到王府时的模样,确实有差距,瘦了许多。
看来她过得并不好……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紧了一般,让依拉勒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缩回手,阴沉着脸在屋内来回踱步,奈何心中的郁气丝毫不减,反而有增加的架势。
为什么会这样?
依拉勒眼中划过一抹迷茫,然后是恼怒。
他愤怒地踢翻炭盆,火星溅上墙角的蛛网。
半块发霉的馕饼滚落出来,边缘还留着细小的齿痕——
这是温挽月啃过的,依拉勒心头的郁气更甚。
他碾碎馕饼,碎渣里混着草根。
这群恶奴,竟敢拿这样的食物敷衍她。
真是该死!
“本王赏的雪貂大氅呢?”
他的视线扫过四周,哪有什么雪貂大氅?
一定是哪个恶奴给偷走了,依拉勒捏紧拳头,转身要去寻…
地毯上传来细微响动。
依拉勒以为她醒了,满脸紧张的折回身,可是哪里有醒来的迹象?
方才不过是她动了下,依拉勒失望地蹙眉。
他蹲在她旁边,而后掀开锦被,温挽月腰间的鞭痕刺入眼帘——
是某一日,他醉酒后想和她睡觉,她不愿反抗得格外激烈。
然后她竟挣脱他的怀抱跑了出去,他愤怒之下,用驯马鞭抽向一旁的卡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