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不得已才让她吃下哑药的,谁知竟导致她动了胎气。
早知道,就不喂她吃药了。
依拉勒满脸自责,叹息道:“如今这里跳动着我们孩儿的血脉。”
男人宽大的手掌缓缓抚过她的小腹,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他会叫你母亲,会追着你的裙摆要糖酥。。。。。。”
【我偏不让你如愿!】
她胡乱拔下头上的金簪,往腹上刺去,却被男人死死扣住手腕。
她嘴里发出嘶哑的悲鸣声,像被利箭穿透胸腔的云雀。
【这腌臜的东西长在我肚子里,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我是怎样被你玷污……】
想对他破口大骂,可她发不出声音。
张嘴的动作化为哽咽,她张开嘴,用尽全力咬住男人虎口。
依拉勒纹丝不动地任她撕咬,直到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他才颤抖着捧起她泪痕斑驳的脸。
“对不起…”
马车驶向东宫时,温挽月攥着拳头,沉默不语。
心中绞痛如刀绞,方才依拉勒替她系披风时,指尖在她耳后停留太久。
那里本该有的朱砂痣,此刻只剩光洁的肌肤。
温挽月嘴角微扬,讥讽地笑了笑。
依拉勒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矛盾,嘴上说着允许她和裴照哥哥相认,做的事,却又是另一套。
马车颠簸着驶过黄沙覆盖的官道,温挽月盯着缝隙里透进的细沙,发起呆来。
依拉勒一直在看她,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男人的玄色衣袖拂过她膝头,带着龙涎香的气息将少女困在角落。
“明日大婚之后。。。”
男人喉结滚动,凑近她,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白嫩的手指,“你想见裴照多少次都可以,我绝不阻拦。”
温挽月猛地回过神来,撩起眼皮时,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不过很快,这丝惊慌就被她垂下的眼帘掩住,她一言不发地抽回手。
对于她的排斥,依拉勒眼中划过一缕受伤,却也没有发作。
他低笑着将人揽得更紧,说了许多哄她的话。
可她一点回应都没给他。
依拉勒难受了好一会儿,但很快又想到她是因为吃了哑药,才没有回应自已。
这样想着,原本充满郁气的心脏,顿时舒畅了些。
*
到达宴会时,许多人已经到场。
温挽月入座后,才发现左右两边分别挨着摄政王和裴景白。
摄政王看到她,还微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对上摄政王明亮有神的双眸,她只觉得汗毛倒立,浑身难受,吓得赶忙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