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挽月面无表情地发着呆,不知在思索什么。
待屋外的人骂够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望着房顶,原本无神的双眼逐渐清明。
她撑着地,试图起身,“嗯……”
胸口的剧痛袭来,她痛苦低吟。
疼得她下意识松开撑地的手,去捂胸口。
然后就这样失去支撑,差点摔倒。
好在反应迅速,赶忙扶着地毯,才没有摔倒。
胸闷的感觉稍缓,这才喘着气,缓缓从地毯上站起。
不知是方才太用力了还是其他缘故,牵扯到胸口的伤。
“咳……咳……”
她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待胸口没那么疼了,温挽月松开手,习惯性举到眼前。
看了眼手上的血迹,垂下手紧捏着,重重叹口气。
她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覆在惨白的脸上,在光照下投下淡淡阴影,更添几分凄凉。
她喃喃自嘲:“看样子,是快死了。”
真不知,死在这异国他乡,是解脱,还是在折磨?
这里是她厌恶的王府,就算死了,恐怕灵魂都难解脱吧。
她自嘲笑了笑。
反正都是地狱,何来解脱?
不再多想,她抬步无声朝门口走去。
门外,淡淡的阳光洒下,因着是荒漠的太阳,倒也把院子照得亮堂堂的。
温挽月单薄娇弱的身影走出来,阳光照在身上,暖意袭来,不像屋内那般清冷。
她抬头望向蓝天与金黄的阳光,微微眯眼,享受冬日余温,嘴角轻扬。
温挽月跨过门前的碎片,目光淡漠扫过。
地上杂乱的物件,带着饭菜的香气。
为了活命,她咬咬牙,捡起地上的羊肉,强忍着痛苦吃了起来。
那羊肉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让她胃里一阵翻腾,但她还是强迫自已咽下去。
比起依拉勒装饰奢华的院子,这里有些萧条,还很安静。
萧条也无所谓,只要没有她厌恶的依拉勒,这便足够了。
院子很简单,树下有矮凳和矮几。
让她印象深刻的,是那棵光秃秃却挂着黄色花骨朵的树。
是她在寒国从未见过的,想必是西炎国特有。
这里地处荒漠,水资源匮乏且珍贵,人们对水都格外珍惜。
西炎国的深夜与清晨,和寒国最寒冷的冬日无异,中午是最暖和的时候。
如今已是初冬,中午却异常暖和,她近来无事,常出来晒太阳。
她抬脚,缓步走到那棵奇特的树下,在矮凳上坐下,修长手指轻捏硬硬的石凳。
据她观察,西炎国男子身高在其他三国之上。
这个国家着实怪异,男子身形高大,可生活物件却又矮又小。
寒国和宋国都喜爱用木头建房屋,而西炎国的房屋却是黄泥和石头堆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