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
温挽月忧心忡忡地收回视线,将药粉从陶罐里倒出来,准备给马换药。
“省着点用,我看四周的环境,我们很有可能不止待七日,到那时就只能等人来寻。”
依拉勒屈指弹飞洞顶冰棱,玄铁护腕撞在岩壁上火星四溅,“等我的人找来。。。。。。”
“找来再说。”温挽月冷声截断话头,温柔而又耐心地给马上着药。
反正剩下的药足够他用了。
当然,他一时半会想要痊愈,那是不可能的了。
她就是要让他痛,谁让他总是折辱自已。
给马从新上完药,温挽月洗干净双手,独自坐在一旁望着外面的大雪。
也不知道过几日,雪还会不会下这么大。
倘若马和依拉勒的伤好些了,又因为大雪封路,那就完蛋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能等人救援,到那时还只能靠运气。
在她给马换完药后,依拉勒就一直等着她来给自已换药。
看她换完药,居然坐在一旁发呆,一股冷气从头窜到脚,让他浑身发冷。
这股冷意又从四肢百骸钻到心口,搞得他的心脏密密麻麻的疼起来。
依拉勒张嘴,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半晌,见她发呆太入迷,眼神都直勾勾的了。
他轻咳一声,“我也需要换药。”
没人搭理他,少女眼睛都没动一下,就直愣愣地望着洞外。
男人眉头一皱,提高了声音:“我也需要换药!”
还是没人搭理他,依拉勒沉声道:“温挽月,本王也要换药!”
正当依拉勒以为对方还是不理自已时,他看到少女白了自已一眼。
语气更是冲得很:“你有手有脚的,不知道自已换啊?”
依拉勒怀疑适才她是故意不搭理自已,但他又没证据。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尽量保持平和:“我手臂有伤。”
她狐疑道:“你另一只手不是没伤吗?”
“抬不起来,麻了。”依拉勒假装动了两下,做出动不了的模样。
温挽月狐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脸色苍白,手臂哆哩哆嗦的,还真不像是装的。
她无可奈何地起身替他换药,涂有药粉的麻布重重按在他肩头。
结痂的伤口崩开血珠,男人肌肉猛然绷紧,却只从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男人的痛哼,没有引起少女丝毫的怜悯,反而勾起了报复的快感。
依拉勒一直用余光瞄她,看她板着一张小脸,很不是滋味。
他都受伤了,好歹…好歹温柔一些。
她救治裴照也是这样不情不愿,冷着一张脸吗?
这时,几步之外默默吃着干草的马打了个响鼻,引起了依拉勒的注意。
他想起她对马的态度,都比对自已好,心头更不舒服了。
“方才你说等我的人找来再说,这药根本不够我用七日,你别太自信了。”他忽然开口,语调变得急促起来。
“不需要你教我。”温挽月手上的动作一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底带着深深的纠结。
自从遇见这个男人,她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