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沅自己也笑了,“罢了,是我糊涂了,待我另寻几件素净的过来与你,太子见惯了许多艳丽貌美的,没准你这样清丽的更能打动他的心。”
宛若拉长了脸,一脸苦相,“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对太子还不死心啊!”
李长沅摸了摸宛若的头发道,“傻孩子,有了太子,就什么都有了。”
宛若小声嘟囔着,“我看啊,此路不通,我们还是……”
李长沅有些蛮横地打断了宛若,“不通也得通,普天之下,我找不到任何一个比太子更合适的人选了,把你托付给他,我就放心了!”
宛若差点叫出了声,“你还来真的啊!”
李长沅两手一摊,“不然呢?你以为我同你玩过家家么?”
宛若无力吐槽,“只能说你太高看我了!”
李长沅却来了兴致,“听说前段时间,楼将军六十岁寿宴上,他府里有一侍女,表演了一曲长袖拓枝舞,惊艳了席上宾客,也把前去赴宴的老王爷公孙镇擎迷得神魂颠倒的,当夜便把她带入了王府,宠幸在身边。过几日我家恬儿满月,丞相让我在竹园中操办宴席,我去求丞相请了太子来为座上宾,到时候你好好表现!”
宛若一听,便耷拉着脸,“跳舞?”遂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您还是饶了我吧!”
冷不丁被李长沅一把揪住耳朵,“死丫头,我都给你谋划了多少次机会了,就是头猪也该被太子惦记上了吧?”
宛若的额头被戳得生疼,她满腹委屈,“你交代的,我都如数去做了,事不成,我能奈何?”
太子公孙筠素来与丞相府交好,只要公孙筠一来相府,李长沅便把李长沅推到公孙筠路过的地方,岂料无数次的偶遇,都不能令公孙筠多看宛若一眼。宛若内心早已偃旗息鼓,李长沅却乐此不疲。
李长沅叹了口气,她一直想把两个孩子培养成才貌双全的才女,可是论悟性,论性情,论人情世故,两个孩子越长大,便离她心中的样子越远。
女儿的满月宴,虽然已筹备妥当,但还有许多琐碎的杂事要忙,此刻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做过多的婉叹。
她长呼一口气,没好气地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径自离开了。
宛若无语,也转身回了兰园。
三月初春,万物复苏,碧波湖边姹紫嫣红。
宛若却无心观赏眼前的美景。她明白李长沅对她的失望。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时不时地出现在太子面前,与他擦肩而过,来一场看似不经意的偶遇。也不是所有人都如她这般,把这么多珍贵的偶遇,就这么活生生地糟蹋了,以至于每一次太子见到他,都没有哪怕一丁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平庸,太懦弱,太没有存在感了。
胡思乱想间,她撞上了一堵软墙。人要倒霉起来,走哪里都要撞墙。
然而,这并不是墙,而是一个人的胸脯。
宛若一抬头,对上了一双冷冽如刀的眼睛,那眼神漠然地审视着她,带着些嫌弃,她不禁打了一哆嗦。
黄凌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