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和替方幼宜理了理她的头发,恳切道:“幼宜,如果你只是想找个床伴,并且跟我大哥已经达成共识,那你随便玩儿,我大哥应该还不错,只要他不动心,他会是你好抽身的人。安全可控的前提下,我不觉得女孩子热衷于追求性体验,有什么不对。可是,万一我大哥或者你单方面动心,那这个游戏就不那么好玩儿了。”
方幼宜听得懂陶溪和在说什么。陶洲和是个危险的男人,这个她一早就有判断,他不会是个比孟君宁更容易搞定的主儿。而如果是陶洲和先对她动了心,那她跟孟君宁的这点过往,这个男人未必会大度地绕过去。
跟陶洲和从海边回来后,她心境发生了些许变化。似乎是海边车上的那场性爱带来的颠覆感造成的,现在她可以确定的是,她偶尔会想念陶洲和这个人,或者说是他的身体。
“我好像同时喜欢上了两个男人。”方幼宜坦诚地抱住陶溪和,“溪和,对不起,我隐瞒了我跟你大哥的事情。”
陶溪和拍拍方幼宜的后脑勺:“没关系,谁说女孩子不能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你慢慢摘清楚,选一个。不管你最后选谁,我都支持你。”
“你实在太好了溪和。”
“所以,我大哥跟君宁,到底谁的体验感更好?”
“都很棒。”方幼宜又开玩笑:“你羡慕吗?我跟两个极品男人上过床。”
“不羡慕。”陶溪和松开方幼宜,歪一下头:“我们家季医生在床上,既有年轻小伙子的冲劲跟热忱,又有成熟男人的耐心和绅士,我很满足。”
季霆跟陶洲和之间的话,远远没有两个女孩这样多。他们面对面坐着,一个专心致志地烤肉,另一个专心致志地喝咖啡。
陶洲和打小性子就没有季霆沉稳,他见这位捧着咖啡杯的悠闲状态,就像是坐在巴黎的某个广场上看鸽子。
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会忍住不去想季医生的那点儿功夫,季医生也最好也忘了刚刚我们偷听到的事儿。”
“我已经忘了。”季霆放下咖啡杯。他可是医生,他见过多少人的私隐。
况且他开放的性观念,已经在跟陶溪和的深度切磋中,被贯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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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唯一介怀的,是陶洲和的遐想。这毕竟是他的大舅子,他老婆的亲哥哥。
他蹙眉道:“那点儿功夫?”
陶洲和从不与同性谈论这些私隐,他屏住呼吸:“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季医生要想跟陶洲和抬杠,就能保证自己不会输,他淡笑道:“洲和,你用不着太有代入感,万一方小姐说的还真就不是你。”
陶洲和总是在季霆面前沉不住气,他扔了块烤好的牛舌到季霆的餐盘里,“是不是我,用不着季医生操心。”
季霆吃掉牛舌,举杯:“她们回来了,又在笑,你猜她们俩在说什么?”
他只是跟陶溪和遥遥对视了一眼,就知道陶溪和已经弄清楚了人物关系。
这姑娘机灵,一点就透。
季医生此刻又生出一点坏心,凭什么这个风流的家伙追姑娘,不能吃一点苦头?他是助攻,妹妹怕是也要做助攻。
小符迪真可怜。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安抚。
陶洲和觉得这家伙贱兮兮的,自从娶了他妹妹,傲慢就变本加厉。这一晚上自己竟然都在被他拿捏、取笑。
赶在姑娘们落座时,他说了句:“季医生最近好像瘦了,是这个婚结的太辛苦了吗?”
“是挺辛苦的。新婚燕尔怕是都很辛苦。”
陶溪和跟方幼宜忍住笑,低头一看,两个人的餐盘里都堆满了肉。
她们借着吃肉的话题,开始聊健康体态、胖瘦自由和穿衣自由,无所顾忌,各持观点,丝毫不在乎在场两位男士的听感。
这段饭吃了很久。
陶洲和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憋屈的饭,季医生也从来没有在跟陶洲和的交锋中,有过这么畅快的体验。
散场时,季霆再次找了个买东西的借口把陶溪和拖走。他本来想好,他才懒得做助攻,可到最后还是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