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将至,孟姝这段时日几乎忙不过来。
白天除了要亲自给王妃炖药膳,还要盘点库房和清算账簿。
府中每日递来的拜帖又多,即便要拒也得一个个的回以书信,以免让人带话时出现偏差,令人不满,或造成误会影响王府声誉。
晚上有时候还要应付萧呈鄞……
其实下午的时候,孟姝就已经感觉脑袋有些昏沉了。
她只当是近日劳累所致,所以并未请府医过来,加上府中还有很多事情未处理完,便也就没有在意,结果到了晚上连四肢都酸痛起来。
连翘喊她用膳,她也没有胃口。
连翘观她情况不太妙,当即便去请府医过来给她瞧瞧,然几名府医现下都在王妃处。
“听东苑的下人道,王妃的心疾又犯了。周大夫和另外两名大夫正在看诊,估计一时半会儿走不开。”连翘有些着急道。
孟姝知道王妃的心疾是打娘胎里出来的,这些年什么药方和针灸之法都试了,但依旧丝毫不见起色,只要情绪稍作激动便会发作,而且一时半会儿难以压制,大夫们也得在旁守着才行。
她摆摆手:“无碍。”
孟姝其实想过去瞧瞧,但她自已也病了,为避免再将病气过继给王妃,她忍住了,只道:“东苑那边若有消息,记得随时过来回禀。”
连翘叹了口气:“姨娘,您自已都这般了,怎么还记挂着王妃?”
孟姝:“当初若无王妃救我,我只怕早已没了性命。你下去吧!我躺着休息会儿便是。”
连翘还是有些担心。
她正要说什么,萧呈鄞便回来了。
连翘自觉的让步。
萧呈鄞一看孟姝的脸色,就知道她情况不太好,于是伸手过去探她的额头。
果然。
“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连翘吓得当即跪倒在地。
孟姝:“不怨她,是我自已没说。”
萧呈鄞见她袒护,只得克制住脾气道:“发热的如此厉害,怎么不请府医过来瞧瞧?”
一旁跪着的连翘回道:“回王爷,府医现下都在东苑……”
萧呈鄞闻言蹙眉。
“是妾身不让连翘去请的。王妃的病只有周大夫能够勉强克制。周大夫年纪大了,其他两名大夫需要尽快了解王妃的病情。”孟姝担心他为此迁怒王妃。
萧呈鄞依旧蹙眉,正要嘴毒的说她为了忠心连命都不想要了,便突然想到了泺阳所说的话。
要温柔,说话不能大声,也不能动不动便生气。
他话音一转,语气尽可能的克制道:“府内没有大夫,不知道去府外请?”
连翘闻言当即道:“奴婢这就去。”
孟姝有些惊讶,萧呈鄞竟然没有生气。
她还以为,自已又要被他训斥一顿。
萧呈鄞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本……我会训你,还不顾惜自已的身子?”
孟姝又呆愣了一下,因为萧呈鄞竟然在她面前自称我。
这不是泺阳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