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惊得我脊背发凉,险些背过气去。
万不能再拖延了,这疯子分明是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阿瑟,今夜戌时,我备下些许酒菜,你我一同聊聊,可好?”
我强压着内心的慌乱,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缓。
他毫不犹豫,一口应下:“好,我定准时赴约。”
我简单备了两样小菜,又煮了两碗蟹黄面。
酒这东西,还是算了吧,喝酒误事。
况且谁也不是真的来吃饭的。
戌时刚到,他果然来了,手里竟然还自备了……酒。
他大大咧咧地坐下,便开始吃起来。
我没有打扰他,静静等他吃完那碗面,才缓缓开口:“阿瑟,我要走了。”
这几日我反复思量,深知以他心思之深沉,我越是与之周旋,越是徒劳无功,倒不如开门见山,来得痛快。
我将他狼牙玉珏还给了他。
他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意外,嘴角含笑,将酒盅斟满:“我知道。”
见他情绪还算平静,我暗暗松了口气,刚吐出一个“谢”字,感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
“不过,阿姐也该清楚,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要走我陪你。”
我一时语塞,早该想到,事情哪会如此简单。
——楚黛,务必沉住气。忍、忍、忍。
我耐着性子,轻声哄劝:“阿瑟,我们理当为母亲考虑。
倘若我们真的成了你所期望的那种关系,岂不是乱了纲常?
到时候,母亲该如何自处?”
他的身形一滞,似乎没想到我会搬出君后。
我深知阿瑟是个孝子,必然会顾及君后的感受。
可我又天真了…
他垂眸随意地把玩着手中杯盏,却并未饮下,片刻后,缓缓说道:
“此事我自会去劝说母亲,让她应允。母亲断不希望父君知晓她还有个女儿。
只要我们不生子,便不会有问题。
阿姐也无需担心,我不会为了子嗣另娶她人。
此生唯有阿姐一人,足矣。”
我听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急道:“那夜狼国岂不是要后继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