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季青妩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陷入沉沉的梦境。
“姐姐白日里躲得倒快。”
萧承喑哑的嗓音在耳边炸响,季青妩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已根本动弹不得。
萧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榻上,他的玄色衣襟敞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你、你…怎么进来的?”
男人低笑一声,“我既然来了,自然知道这里只有你一人。姐姐以为,区区门窗能拦住我?”
温热的唇舌碾过耳垂时,季青妩突然想起白日里长街上的惊鸿一瞥。凯旋的玄甲将军端坐马上,面容冷峻。路过季家车驾时,他突然转头,精准地锁住了她,薄唇无声地开合——那分明是句“姐姐。”
“别……”
“姐姐,你白日躲了我一天,晚上竟还怕我。”男人的声音暗哑,季青妩只觉得耳根发烫。她用力眨着眼,忽然觉得身上一凉。
带着茧子的手掌突然探入衣摆,掌心的温度烫得她腰眼发软,季青妩吓得浑身发抖,可偏偏又起不来身。
“姐姐腰还酸吗?白日站了那么久。”
她挣扎间玉色寝衣滑落,露出肩头那颗朱砂痣。男人的拇指重重碾过那点殷红,惊得她倒吸口凉气。
“滚……”可她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便被吞噬了,口中只留下了破碎的呜咽声。
“滚开!”她用尽全力去推他,却扑了个空。
——萧承的身影消散了。
夏夜里闷热异常,连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
床帐外月光如水,青瓷冰鉴里的最后一块冰正化作水痕。
季青妩猛然惊醒时,里衣已经被汗水浸湿。
她坐起身,撑着床沿剧烈喘息,
她又做了那个梦。
梦中那人的手掌滚烫,掐着她的腰线一路往上,还在她耳边低喃——“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真是荒唐!
她与萧承,一个是鸿胪寺少卿嫡次女,一个是萧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两人不过是小时候一起玩过几年罢了,在梦中他却口口声声“早就想这么干了”?
未免有些僭越了。
她环顾四周,看见了在月光映射下投在地上的梅花窗影,以及熟悉的陈设,这里确实是她的云喜阁。
只是,她怎么会梦到这样的事?还是跟他!
季青妩一把掀开被褥,匆匆下了床。
铜镜中,她双颊潮红,脖颈上却一片光洁。
没有指痕,更没有齿印。
仿佛那场缠绵,真的只是一场梦。
可萧承贴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姐姐的腰,比新制的弓弦还要软”仿若至今还烫着她的肌肤,怎么也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