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苡汗水与泪水混合,空旷的马路上,响彻她无助切切的哭喊。
可任凭她如何呼唤,章霁,都再无生气。
后来,听说是桥检队的人一开始就报了警,叫的救护车。
救护车到得很快,十几分钟后,警察拉起了一层警戒线,她看见有人将李孝全从扭曲不成型的车里揪出来,奄奄一息,竟然还有生气。
而章霁……
手术室的灯光猝然亮起。
深夜的医院没什么人,只有急诊科,来来往往的,多的是生死别离。
她木然地站在手术室外,浑身是血,手还在发着抖,坐下时,腿无端一软,整个人跌在位置上。
周围人看着她。
整个医院已经传遍了。
今夜送来了个交警,想抓一个酒驾的中年男人,结果被高速拖行了几乎一千米,别说腿要废,都不知道能不能活。
她压抑地哭出来,手术室外清清冷冷没一个人,回荡着她细细抽噎的声音。
就是这么一刻,她突然特想温行知。
她想着要是这个人还在她身边,李孝全和王永微哪里敢这样趁机跑来欺负她,也更不会白白搭上一个无辜的章霁。
只有想到这个人,她才会觉得自己是委屈的。
“温行知……”
她痛得难受嘤|咛,抱着头,眼泪滴在清凉地板上,她祈祷着:“章霁……你千万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求你……”
“章霁的家属在吗?章霁。”忽然有个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问道。
她抬头,赶紧起身:“他的家属在联系了……我……我是他朋友……”
“这个药费单子你先交一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的领导或者责任同事,要签病危通知书的。”
病危通知书?
她仓皇地抓住医生的手:“他会死吗?”
医生看了她一眼,保守道:“他是头颅重伤,我们会尽力的。”
说完,又匆匆进了手术室,只留她一个人捏着那沓单子混乱不堪。
缴费的时候,她胡乱摸了摸身上,这一路高度紧张过来,险些忘记了自己还有一支手机。
最后是在裤子口袋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抽出来的时候,口袋里一凉,让她有些愣怔。
四万的手术费。
她毫不犹豫地动了自己平时固定存款的那张银行卡。
可刷钱的时候,护士姑娘却抬起头:“你卡里没钱呀。”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估计是看她身上都是血,模样可怜得很,护士不忍心,放轻了声音:“你卡里没余额了,姑娘。”
“怎么会没余额……我卡里有几十万,怎么会没有……”
这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是她给自己备下的电影基金,这么一大笔钱,怎么会突然不翼而飞,而且一条短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