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伟辰没有说免礼,也没有让她免礼的意思,他俊眸冷冷的看着方姒瑶,眼底蕴藏的怒气已到一触即发的地步。
方姒瑶见太子久久不出声,她只能保持着屈膝的动作,而面上则是尴尬无比,入宫这么久以来,太子何时这样对待过她。突然脑子里一嗡,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闪过。
“你给本宫跪下。”许久,季伟辰冷冷的说出这么几个字来。
闻言,方姒瑶震惊的抬首看着季伟辰,即便是满眸的不信,却还是缓缓的双膝着了地。
“你可知本宫因何故要你跪在这里。”许久,季伟辰又道,其实他心中是希望方姒瑶没做过伤害谢美人母子的事情,只是谢美人声声切切,句句带着痛,带着泪,教他不得不信。
“臣妾愚钝。”方姒瑶只是静静的回了四个字,此刻她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如今她已是落入这个局中,哭与闹是无用之举,冷静面对才是上上之策。
唐倾舞看着那跪地的方姒瑶,心中不由的为她捏了一把冷汗,从谢美人怀孕之时起,一切便是个局,如今方姒瑶陷在这个局中,只怕是凶多吉少。而她私心里却不想方姒瑶出事的,一是因着旭尧的缘故,二是若方姒瑶倒了,这东宫之中论家世背景,论计谋攻略便无人能与沛柔抗衡,说不定下一个受难的便是她。
“你愚钝?本宫看你是胆大包天。原来一直是本宫看错了你,方姒瑶你好生叫本宫失望,谢美人腹中的孩子何其无辜,可你却为了争宠,不惜对谢美人拳打脚踢,更甚是将她推入玉清池中。”指着方姒瑶,季伟辰痛心的说道。
“殿下,臣妾是冤枉的。”方姒瑶俯地叩首,语声镇定清冽的说道。
“你冤枉!”季伟辰似听到了极大的笑话,怒及反笑的说了这三个字,然后双眸阴沉的盯着方姒瑶,他又道:“昨个周太医现熬的牛膝汤,交于谢美人的贴身宫婢送进去,本宫亲眼目睹小玲拿着胞衣出的清月殿,谢美人滑胎已是事实,你与她同在玉清池,不是你对谢美
人下的毒手,还能有谁。”
“殿下,如今的一切,都指向臣妾,臣妾是百口莫辩。但臣妾没做过的事情,也绝不会任人冤枉。”方姒瑶抬首,直直望进季伟辰的眸中,她沉声道。
“方姐姐,你没做过,难道是我自己打了自己的肚子,然后跳入池中的吗?我为什么要拿自己孩儿的性命来陷害你。”突的谢美人痛声道,她在小玲的搀扶下,脸色苍白,眸中泪光盈盈,脚下虚浮的来到正殿。
唐沛柔看了看方姒瑶,面露不忍的开口道:“殿下,想来方妹妹并非有意为之,她昨夜喝酒过量,许是醉酒不慎闯下大祸,还望殿下……”
“住口!”季伟辰厉声喝道:“今日谁敢为她求情,一并重处。”
季伟辰这一声暴喝,惊的在场之人俱是一颤。唐倾舞深知伟辰此番恼羞成怒,再加之谋害龙裔本就是死罪,这次他定不会轻饶了方姒瑶,指不定方家也要受到牵连,若真这样,受益最大的便是皇后,李家,还有沛柔,她不能让沛柔的奸计得逞,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方妃被陷害。
唐倾舞顾不得多想,她走到方妃身边屈膝跪下,道:“请殿下息怒!”
“楚雪嫣,你以为本宫不敢处置你么?”季伟辰语气森冷的如冰雪道。
唐倾舞则是从容望他道:“殿下,臣妾并不是要忤逆殿下之意,只请殿下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她这一说,季伟辰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些。
她继续道:“今日之事,且不论方姐姐所犯的错有多严重,但请殿下顾念着病中的皇上,暂且不要将事情宣扬出去,殿下若要重罚姐姐,朝上必定知道,事情也必定会传到皇上耳中,皇上若知痛失皇孙,何以承受此等打击。雪嫣斗胆,请殿下为了皇上三思。”语毕她便恭敬俯首不起。
“雪嫣所言极是,还请殿下念着皇上,念着与方姐姐往日的情分,格外开恩。”杨玉珊也下跪求情。
“都是昨夜臣妾提出对诗罚酒惹的祸,请殿下降罪臣妾,饶了方妹妹。”唐沛柔亦跪下道,其心中却对唐倾舞的所做所为恨的牙痒痒。
看着自己的另外三名妃子均是跪地求情,季伟辰沉默了,他侧首看向坐在一旁位子上,身体虚弱的谢美人,他突感无奈,若现在严惩方姒瑶,真会如雪嫣所说,传到父皇耳中,若不处罚方姒瑶,却又对不起痛失孩儿的谢美人。
就在季伟辰犹豫间,方姒瑶突的捂住胸口,紧接着便是一口黑血喷口而出,她人便昏死过去。
这一突来状况,弄的在场所有人,皆是懵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唐倾舞,她急急侧身将方姒瑶抱在怀中,并将手指搭在了方姒瑶的腕上。
“雪嫣,方妃怎么了。何故突然吐血。”季伟辰最先反应过来,他腾的起身问道。
唐倾舞先是看了看地板上那一摊黑色,再看方姒瑶的唇已是乌黑,心间一沉,道:“方姐姐中毒了,据雪嫣诊断,这毒在方姐姐体内滞留的时间超过六个时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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