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亲自扶她起来。
以前,太子不会这样刻意寻求亲近。
寻香记那次是个意外,他没克制住,知晓她受了俞慧雁的委屈,抱住她,倾诉衷肠。
但那时他依旧是清醒的,有分寸的。
可这一次突然的见面,宋挽初已然察觉到,太子不想再克制了。
如今,她已经不是梁屿舟的贵妾,与阿兄的婚事又作罢。
太子想亲近她,早就没了顾忌。
她若伸出手去,就是给了太子可以亲近的信号。
不伸手,便是不给这位天下第二尊贵男人的面子。
前进,后退,全都是死路。
宋挽初如走悬崖。
南栀和素月与宋挽初不过三步之遥,惊惶不安,可却不知如何为自家姑娘解围。
太子的手,伸出去已经有一会儿了。
他不恼,却也不喜,眸色深沉,暗流涌动。
气氛凝滞。
映岚与夏禾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太子殿下恕罪,地上凉,姑娘身子又弱,不得长跪。”
两人一左一右,把宋挽初扶了起来。
南栀和素月感受到太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为两人捏了一把汗。
“新来的?瞧着面生。”
太子收回空荡荡的手,脸色不虞,犀利的眼神从映岚与夏禾脸上掠过。
“她们心思单纯,太子莫怪。”
虽然人是梁屿舟安排的,但这两个姑娘照顾她尽心尽力,还包揽了脏活累活,宋挽初不想二人被太子降罪。
“难怪,看来还要好好教教规矩。”
失去了与挽初最重要的亲近机会,太子虽未失态,但总归有些怒气。
这两个丫头,大胆又野蛮,不像是挽初这样温柔细心的姑娘教出来的。
做派和梁屿舟莫名地相似。
不管不顾不要命。
挽初求情,他要给挽初面子。
这一篇算是轻轻掀过。
宋挽初把太子请进屋内。
她亲自奉茶。
纤纤素手,指尖白皙圆润,捧着淡青色的冰裂纹茶盅,美得像一幅仕女图。
太子的目光,舍不得从她的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