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明朗被抓包,却坦坦荡荡,“盈儿表妹喜欢明溪先生的诗集,偏明溪先生的诗集千金难求,我抄一本送给她,怎么了?”
他还给自己加了一条无懈可击的理由,“就准你天天为了自家夫人忙前忙后,就不准我为了盈儿表妹先献殷勤?”
梁屿舟撇撇嘴,“这不是有现成的吗,送给她不得了?”
石明朗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送现成的,哪有自己手抄的有诚意?”
他还煞有介事地当起了先生,“打动一个女子,要多从细枝末节上下功夫。”
梁屿舟敷衍地扯了扯唇角。
石明朗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收起笔墨纸砚,神情严肃了很多。
太子来了云州,白日里频繁进出官府,梁屿舟白天就不便露面了。
但是他们的计划不能停。
“太子对岳家,到底是什么态度?”
一连几天,都不见太子对岳家有所行动。
对挽初倒是挺殷勤的。
保不齐将来就是个误国的昏君。
(此时,正要睡下的太子,突然打了个喷嚏)
石明朗眉头紧锁,“依我看,太子要听皇上的话,只追究岳乘空,放过岳家。太子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他若想把岳家铲除,一来云州就动手了,岳娇娇当街冲撞太子,言语冒犯,是个绝佳的机会,但太子只打了岳娇娇几下,派女官去岳家教规矩。”
梁屿舟面露鄙夷,“他还真是皇上的亲亲好大儿。”
这话石明朗听着有点扎耳朵。
“话不能这么说,你对太子的敌对情绪,是因为宋姑娘,可你不能说他软弱无能。太子羽翼渐丰,若在江南独断专行,会被皇上猜忌,皇权至上,古今多少天家父子反目成仇?太子谨慎,遵从皇上的意思,也是一种迂回策略。”
梁屿舟眼中闪过一抹冷锐的光,唇角的讥笑更明显,“京中传回消息,皇上已经放话,过年会把长公主放出来,允准她一同去祭祖,猛虎一旦出笼,再想赶进去就难了,太子优柔寡断,之前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石明朗分析着利弊,“一举铲除岳家,确实能断掉长公主一臂,但以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岳乘空所做的事情很难和长公主扯上关系,岳家倒了,长公主也就是失去了一个钱袋子,并不能把她拉下马。”
长公主对皇上有恩情,只凭这一点,她的地位几乎难以撼动。
梁屿舟不语,眸色幽邃莫测,脸上是常人难以读懂的深沉。
“你手中有王牌?”石明朗眉心跳动。
“你觉得长公主要做出什么,才能让皇上怒不可遏,绝不原谅?”
石明朗皱紧眉头,“除非长公主通敌卖国。”
随即,他的眼中像是亮起了熊熊火焰,“你是说,瑶光?”
梁屿舟直到子时才离开。
两人密谈很久,久到蜡烛都烧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