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果然房顶传来了异响,萧峥闭上眼睛,一只手护住了陆朝,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怀中的剑。
那小贼翻入屋内,指尖掠过桌案上的包袱时微微一顿。
借着透窗的月光,隐约可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包袱被无声挑开,里头的书信掉了出来,那小贼将书信揣入怀里,随后又轻手轻脚地将包袱系好。
萧峥在帐中半阖着眼,看着那小贼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松了松手中的剑柄。
翌日。
陆朝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打量着周遭,恍惚间竟瞧见萧峥还在屋内,一时间有些怔愣。
萧峥看得有些好笑。
“怎么愣愣的?”
陆朝这才想起来身在何处,顿时迫不及待倾身问道。
“如何?昨夜可钓着鱼了?”
萧峥顺势给他倒了杯茶,点点头。
“嗯,昨夜果不其然有小贼现身,那封信已被他取走。”
陆朝先是嘿嘿一笑,脸上浮现出些许得意,紧接着又有些懊恼。
“昨夜那贼人啥时候来的?我这睡得也太死了,竟然毫无察觉!”
许是劳碌奔波几日,又或是萧峥给他按了按穴位,一向睡眠浅的陆朝倒是睡了个好觉。
“约莫子时三刻,那小贼身手倒是伶俐,翻窗入户竟未惊动一片瓦。”
萧峥指尖穿梭在陆朝的发间,忽然顿了顿。
“头别动,当心缠了金钗。”
想到古人替夫人画眉的情趣,陆朝抬眸看了一眼萧峥的浓眉,好像没有这个必要,又笑了开来。
“咱家萧将军手真巧!
这发型衬得为夫更是玉树临风了!
!
嘿嘿!”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了拍门声。
“公子您可醒了?小的给您送热水来啦!”
六爻那嗓门亮得仿佛要掀翻屋顶。
陆朝额角一跳,咬牙切齿道。
“等回京后,我定要向圣上讨回这欠下的婚假!
到时候咱们偷偷出去玩,谁也不带!”
萧峥正为她系上最后一根发带,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