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的马车上。
宋府几个人挤在马车里一言不发,只有宋玉娇嘤嘤嘤的哭声。
宋夫人不耐烦喝道:“干出这种事还有脸哭!你不是说已经拿下陆怀川了吗?怎么关键时候人都见不着?”
“他一定不会不管我的,肯定是宋语卿那个贱人不让他出面!”
“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被后宅妇人管住?!明明就是不想管这件事,让宋语卿拿主意!”
宋定山眉头紧蹙:“说这些都没用了,这件事拖不得,拖来拖去风言风语只会更多。”
他扶额:“一千两就一千两吧,都给她。”
却目露凶光:“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拿着多钱,无异于小孩抱金行走于市,保得住吗?”
他看向宋玉娇:“嫁入陆府后,怎么把这笔钱财夺回来,不用我教你吧?”
宋玉娇用力点头:“谢谢父亲,等我嫁入陆府,肯定要那个贱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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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回到督主府复命时天色已经暗了。
魏烬沉隐坐在半明半暗的书桌前,一手握笔在写什么,一手把玩着一枚檀木令牌。
抬眸看了一眼身后空空如也的刘公公,手中令牌啪嗒一声扔在书桌上,眸光犀利:“怎么?她敢端架子不来伺候本督?”
“陆夫人发烧了。”刘公公走低垂着头回禀:“咱家亲自去看过,确实发了烧,浑身滚烫,连床都起不来。”
若是换作别人,就算病着,刘琦也会把人弄过来,可那是宋语卿,她的事情一路都是他在负责,多多少少知道督主对这个女人不一般。
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
却听见督主烦躁地问:“死了吗?”
刘琦愣了一下,摇摇头。
“没死凭什么不来伺候本督?”
刘琦头垂得更深,“是,咱家再去。”
刚转身,传来督主低沉浑厚的嗓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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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刘公公已走。
宋语卿从床上坐起,喝秋雨端来的燕窝。
时局不稳,为了替府里节省开支,从前她都不吃这些好东西,秦氏才能吃,但现在,不必再替陆府省吃俭用。
“小姐,你可真聪明,知道往脸上扑粉,在额上放烫过的帕子,连东厂的人都能糊弄过去。”
“只是侥幸,那个刘公公不想冒犯我,他只要摸一下就知道。”
她交待秋雨去熬些退烧药备用,万一魏烬沉的人再来,好有备无患。
燕窝还没喝完。
秦氏来了。
脸色很不好,一开口就是训导的语气。
“卿卿,虽说你是因为陆家才干的那事,可也要顾及下陆府的面子,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进出,晚出早归,让人瞧见怎么会不多想?你就不能从角门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