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屋中。
陆怀川站在她床前。
前日晚上下了场雨,新搬的院子不同陆府的院子,忘了关窗寒风就翻进来,等侍女关上窗找来厚被拿来暖炉,秦氏已经着了风寒。
本来身上的伤就还没好全,又受了凉,无异于雪上加霜。
她内冷外热,冷得发抖却浑身滚烫。
看到陆怀川时,不忘问他御史台查他的事情如何了。
“卿卿向魏督主说情,这件事不会影响我,我仍是吏部尚书。”
秦氏不满地撇撇嘴:“算她还有点良心。”
“母亲,刚才御史台派人来传话,说案子不继续查了,只要我们将多收受的贺礼充公,再认罚一笔钱,这事就过去了。”
“什么?还要罚钱?!”
秦氏本就难受,听到这个噩耗,脸涨得通红,剧烈咳嗽起来。
刚给宋语卿一大笔银票,府邸被烧,需要钱重建,现在还要罚一笔钱,这相当于把她多年积攒的老底都掏出去了啊!
她气得直蹬腿:“宋语卿那个贱人到底有没有出力?为何还要罚钱?!她明明知道这段时间府里花费了不少!还要趁火打劫!”
陆怀川眉头紧蹙。
“母亲,你怎么什么事都要怪到卿卿身上,如果不是卿卿,不仅东西要充公,我还要获罪!认罚免罪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你不知道卿卿因为这事在魏烬沉在那儿受了多大委屈!你还怪她!”
说到痛处,他语气不仅急,还流了眼泪。
“都怪儿子无能!保护不了她,让她做这么屈辱的事情,家中人还不理解她,没有给她一点温暖,反而处处给她使绊子,曲解她、误会她,所以她才不想回这个家!”
秦氏怔住。
“你说的家中人是谁?是我吗?!你不如直接说是我!”
她脸一阵红,一阵青,忽然直起身,猛的张开嘴,一口鲜血的血吐了出来。
陆怀川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赶紧叫来侍女嬷嬷。
才刚擦净秦氏身上的血迹。
宋玉娇红着眼进来了。
一脸委屈:“母亲……”
她还没开口,秦氏扶额声音孱弱:“又怎么了?”
见气氛不对,陆怀川也在,宋玉娇收了收情绪,小声道:“我去跟姐姐送绸缎,姐姐不收,还说以后陆府的东西她不用,她院里的东西自已买自已付。”
秦氏咳嗽一声,扫了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儿子。
“看看,这就是你处处维护的好夫人,都要分家了。”
“明明是她体恤府里开支大,用自已的银子养自已,怎么就成了分家?母亲你一定要挑唆我们和离你才高兴?”
秦氏气得两眼发白。
“你出去,滚出去!别气死我!”
宋玉娇赶紧上去替顺气,“母亲别生气,大夫说您要静养。”
陆怀川有些悔恨激怒母亲,却又觉得自已没有错,说了句:“好好照顾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