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老太君寿辰,特地送来了帖子,让陆府携两位夫人同去。
陆怀川升了职,御史台的事情也了解了,心情大好。
带着宋语卿和宋玉娇一同出现在宋府时,羡煞其他宾客。
看到同僚艳羡的目光,陆怀川更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带着两位如花美眷在他们面前谈笑风生,是的,他官运亨通、情场顺心,旁人羡慕不来。
宋语卿懒得配合他演戏,寻了个由头偷偷溜走。
前世,她年幼就被送去了庄子上,童年的记忆都是关于庄子的,对陆府的记忆并不深刻,每年回来,也只是在前院活动,几乎没有踏进后院。
但那些为数不多的记忆里。
仍然有她幼时和父亲母亲在花园里喝茶赏月,看父亲舞剑、看母亲绣花的情景。
祠堂的路很好认。
她去给父母上香。
以前,每次在父母的牌位面前,说的都是希望他们保佑自已有一个幸福的家,有一个快乐的人生。
蹉跎半生,最后才发现,命运和人生掌握在自已手里。
所以这一次,她说的是请父母保佑她早日为他们洗清冤屈,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从祠堂出来,走到长廊的拐角处,看到一个人倚着长廊,见她过来,直起身,笑了笑。
“宋语卿,好久不见。”
来人是宋玉娇的表哥,云路。
她还未嫁给陆怀川时,这个人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对她死缠烂打。
旧朝复辟上,他也出了不少力,所以后来常常得以来陆府,她卧病在床时,这个人没少来陆府嘲讽她。
鄙夷地看着身形瘦削、面如枯槁的她,啧啧啧感叹:“这哪还有以前半点风华绝代的样子?你有没有后悔?当初要是选我,虽然没有现在大富大贵,但肯定活得比现在好。”
可无论是前世还是后世,这个人在她眼里都只是个二流子。
就算不选陆怀川,也不会选他。
宋语卿看也没看他,径直从他身前走过。
身后传来他吊儿郎当的声音。
“装什么清高呢?陆怀川都有新欢了,你都成没人要的黄脸婆了,还以为自已是人人争相追求的孔雀?”
宋语卿停下脚步,回过头。
“是啊,孔雀再怎么样也是孔雀,看不上山鸡。”
云路也不生气,嬉皮笑脸,上下打量她:“在陆府过得不好吧?我那表妹穿的是极品浮光锦,戴的是罕见的绿宝石,满头珠翠。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身上半点饰物都没有,陆怀川就这么只看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吗?”
宋语卿觉得好笑。
“我穿得素雅是因为喜欢素色,觉得舒服方便;不戴首饰是因为太重了,铃铃铛铛的累脖子,你表妹喜欢招摇就让她招摇去好了。”
况且,宋府哪一个人配让她盛装出席?
“你就嘴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