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带着六皇子魏朗栩和徐守进,路上怕出意外,所以一直在赶路。
这本是一件小事,但对秦烟年来说,就是折磨。
特别是有些路段太颠簸,再加上马车又快,她根本受不住,大部分时间都没有精神,更吃不下东西。
“我以后再也不坐马车了,简直要人命。”
她神色萎靡地缩在赵祁昀怀里,手指无聊地玩着对方的衣角。
赵祁昀没有理会她的抱怨,自顾自闭目养神。
车队在路上走了整整四天,终于赶在落日前回到京城。
赵祁昀让人把秦烟年和孟元三先送回国公府,自已则带着魏朗栩等人进宫。
早在回京之前,他就已经写了一封密信把徐州之事禀明佑章帝。
所以这次进宫,刚到宫门口,就看见白一州带着禁军候在一旁。
“六殿下,圣上有旨,命臣带您先行回府,没有圣意不得擅自出府。”
魏朗栩听后脸色变得铁青,怒道:“白一州,你是不是假传圣旨,父皇怎么可能不见我?”
白一州一脸平静,“殿下慎言,臣胆子再大也不敢假传圣旨。”
说罢就微微躬身,示意魏朗栩离开。
哪知魏朗栩却突然暴起,开始强行往里冲,口中大叫,“父皇!
父皇!
栩儿有事禀告。”
“父皇,我是冤枉的!
您不能把我关起来。”
白一州脸色一沉,冲着旁边的禁军叫道:“还不快将人拦下!”
禁军动作很快,且完全没有手下留情,三两下就将人制服。
不过片刻,魏朗栩就像苍老了十几岁,头发散乱,像个疯子。
“世子,范大人,下官就先行告退。”
白一州见人已经被拿下,便冲着赵祁昀和范意拱手示意。
两人一一回礼,然后退到一边等他们离开。
魏朗栩在被押着经过赵祁昀时,眼神恶毒,凶狠道:“姓赵的,你别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扳倒我!
我可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
赵祁昀歪着脑袋,嘴角挂着云淡风轻的笑,玩味道:“我以为殿下很清楚,天家无父子。
您若想要父子亲情,就不该投生到皇家。”
魏朗栩瞳孔一缩,脸色苍白,想要辩解什么,却张了张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此时,白一州突然说道:“走吧,六殿下。”
随后魏朗栩便踉跄着被身后的禁军推着往前走。
范意看着一群人远去的背影,冲赵祁昀道:“世子还是这么会杀人诛心。”
赵祁昀却仿佛甚是满意,动了动自已的手腕,“范大人此言差矣,我只是早点让他认清现实。”
说完,便抬脚往宫门里走。
范意连忙跟了上去,低声问道:“你当真要保下那孟元三?他可是西山寨的老大。”
赵祁昀脚步不停,只是随意道:“范大人只要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行。
不然,您去西山之前先去了意州一事我恐怕也不能替您瞒着了。”
范意一哽,挥袖大踏步走到他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