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瑞低下头,垂眸看着怀中的女人,笃定地摇了摇头。
“涵儿,你为何这般看着我?你倒是说话呀。”
“这么多年了,你心中依然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孙汉良的面上也露出了一丝惶恐。
他怕德妃不答应他!
那么,他这么多年的等待与谋划便全部落了空。
孙汉良继续道:“你知道你父亲派了杀手将我杀害,但是你不想你父亲出意外。”
“你知道蛇都是有报复性的,所以你做了香囊,一直让你父亲戴于身上。”
“你还让人在李府周围撒上了雄黄,即使这么多年了,也并未断过。”
“我知晓你不想你的亲人出事,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也从未对李家下手。”
“你知道的,若是我想要李府上百条人的性命,我依然可以办得到。”
德妃眼眸微动,她缓缓站起身,声音甚是冰冷。
“孙汉良,你在威胁我!”
孙汉良连忙摇了摇头:“不!”
“涵儿,你知道的,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太爱你了!”
德妃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个度:“你爱我?”
“你既然爱我,那你没有死的这些年,为何不早一点想办法告诉我,你还活着?”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才让我知晓你还活着?”
孙汉良往前走了几步,有些激动地道:“涵儿,皇宫戒备森严,我根本无法进入。”
“若不是我绞尽脑汁想尽了办法,让三皇子知道我的厉害,认我做了师父,才有了那后边的一切谋划,或许我还是见不到你。”
“涵儿,这些年,我每日每夜思念的都是你,你一定也一样,还爱我入骨,是不是?”
话音落下,孙汉良已经缓缓抬起手,取下了半边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令人倒吸一口冷气的面庞。
此时周明婉与张景瑞的目光一直落在德妃面上。
想要看一看,她看到孙汉良这半张脸的时候是何反应。
“啊……”
德妃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身子撞在后边的木架之上。
那木架摇晃了几下,挂在上边的大氅掉落。
从那大氅之中钻出了一条小黑蛇。
那小黑蛇见着德妃,瞬间将头立了起来,张开蛇口便想要朝她咬去。
孙汉良连忙上前,对着那条小黑蛇发出了一阵低语之声。
那小黑蛇似乎读懂了孙汉良的意思,收起了身上的敌意,爬上了孙汉良的手臂,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德妃。
此时的德妃眼中依然有着些许惊慌与震惊。
孙汉良却安抚道:“涵儿,你不要害怕,这是我们养的小黑,不,之前我们养的那条小黑已经死了,这是我寻了好久好久才找到的。”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小黑,把它照顾得很好。”
他又道:“涵儿,以前,我们在书房中作画的时候,你不是画了一张人脸蛇面的画吗?”
“那时我便问你,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人脸蛇面,你是否还会喜欢我?”
“当时,你搂着我的腰身娇羞地说,不管我变成何样,你都会喜欢我的。”
孙汉良用手摸着那半张蛇鳞的脸,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