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手里的扇子,他满怀趣味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子,昨夜吩咐了下人一概不许张扬,并用飞鸽传信告知父亲归期推迟,就是要看看他这个新婚妻子到底有什么古怪,刚刚穿着男装的她一出来,赵奇就示意他知道了,很好,既然她想玩,那他就陪她玩到底!
水儿客气的笑笑:“在下扬州,啊不,那个,高邮人,请问兄台是哪里人,听兄台的口音,应该也不是当地人吧?”
“在下祖籍南京,只是从小在外漂泊,早已经没有一点乡音了,”石峻心里暗笑的糊弄着她。
水儿却哪里知道,点了点头,“原来还算是同乡了,哎呀,真是难得。”
“请问兄台因何来此,是投亲还是访友啊?”石峻一脸的关切。
“哦,是路过,”水儿挠挠头,答道,天呀,这么文诌诌的舌头都快咬到了,跟书生说话可真是累啊!
“路过,兄台这是要去哪里?”摇一摇折扇,石峻好笑的看着她皱眉挤眼,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一边的赵奇吃惊的看着主子,他跟着主子很多年了,却从来没想到过爷也可以像今天这样一派斯文,脸上的笑容也能挂这么久!
“回家,我是出来游玩的,”水儿有点不耐烦,一口气把他要问的一次说完,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罗里八嗦的家伙说这么多,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吗?真没出息,她有点看不起自己!
石峻却不管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一幅惊喜的样子,“怎么兄台是要回高邮吗?那么我们可以结伴了,在下正想着要回南京故居看看,哈哈,如此看来,我们有一段路可以同行呢!”
水儿一呆,结伴同行?看了看他,不觉心里一动,对啊,现在飞鹰堡肯定在到处找我,虽说自己女扮男装,但是终究单身一人,遇事连个关照的人都没有,若能有人同行,倒也是个好掩护呢!再说我有武功在身,眼前这人不过是一书生,我还怕他不成?
正想着,这书生像是怕她不答应,又道“若得兄台不弃,一路所需,全由在下承担,非是在下以财压人,实是在下倾慕兄台风采,心中羡慕,但求兄台赏脸。”
水儿一听还有这好事,高兴不已,赶紧答应“好吧,既然承公子抬爱,那么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不是她爱贪小便宜,穷人家的孩子嘛,难免知道该怎么过日子,能省就得省!再说虽然身上带好多金银首饰,可不方便花啊,而且大院里的小孩子还在等着她不是吗?
“只是,只是既然一路同行,我们就不要再兄台,在下的生分了好吗?不如,不如就以兄弟相称如何?”再兄台在下的叫下去,水儿的舌头就快打结了!
“好啊,”石峻一扬眉,“就依你,恩,我应该年长于你,就叫你一声二弟吧,”
水儿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管他谁大谁小,有便宜占才要紧,既然他要做大哥,那就让他做吧,反正只是同行几天罢了,是小弟才更方便自己揩油呢!
用完早饭,唤伙计结了帐,金镯子在结完帐后又兑换了一百俩银子还有剩,就赏了那伙计,伙计点头哈腰的道谢,水儿学着男人的样子大方的一摆手,昂头来到一边等候的这位大哥身边,刚想豪迈的拍拍他的肩,却发现这个什么大哥个子挺高,想拍他的肩膀好象有点不容易,自己站在他的面前活脱就像一个小孩子,有点哀怨的看了眼他的身高,水儿很勉强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两个身材伟岸的男子恭敬的候在门外,正是赵奇及一属下,一见他们出来,连忙迎上来,水儿却不认得,疑惑的看了看石峻,“怎么,他们,是你家的仆人啊!”
难怪那么大方,原来是有钱人,见过有谁没事带着两个仆人到处‘漂泊’的,恩,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水儿心里嘟囔着!
突然,眼前一亮,一个男子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普通却很宽大,看起来应该会很舒适,水儿不由开心不已,哈哈,坐在马车里,更加不用担心飞鹰堡的人会找到自己了,真是天助我也!
马车哒哒前行,水儿看着对面的那什么大哥,突然想起,两人都已经兄弟相称了,却连对方的名子还没问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比自己大?吐了吐舌,对着大哥一抱拳,“到现在还不知道大哥姓甚名谁,敢问大哥贵庚?”
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石峻好笑不已,“哦,为兄姓君,名石,今年二十有三,恩,却不知二弟怎么称呼?”
恩,是比自己大,翻了个白眼,:“小弟姓江,叫江,江……”转眼看见马车外有一人在卖糖葫芦,“那个,我叫江葫芦,”水儿信口胡说!
江葫芦?石峻差点笑出来,这小妮子,摆明了是在糊弄他!
“今年十八了。”这年龄倒是真的,没必要骗他。
十八?不应该是十九吗?石峻眉头一挑,父亲说过自己比颜家小姐年长四岁,今年她应该有十九才是。
马车虽然没有飞鹰堡迎亲的马车豪华,但是舒适的程度并不比它差,水儿懒懒的靠在锦垫上,昨晚折腾到半夜,今早又起得早,这会子马车摇啊摇的,她不由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江水儿完全忘了自己现在身在三个陌生男人的马车上,头一点一点的见周公去了。
石峻看着眼前这个新婚妻子,他现在可以肯定她是要离开迎亲队伍,说白了,就是,她在逃婚,否则他实在难以解释她现在的行为,这应该算是第二次逃婚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树林里那一次也绝对不会是散心了!
逃婚?她竟然要逃婚?为什么,要知道他身为天下第一大堡的堡主,多少女子想嫁他而不能够,而颜素素,你却不要我!
石峻心头懊恼到了极点,男性的自尊在这里大受打击,自十二岁跟着父亲刀头添血以来,江湖上谁不知道石峻的大名,谁提到这个名字不是胆战心惊,谁不是以能和这个名字的主人扯上关系为荣,只有她,眼前这个安睡不醒的小女子,视他如土。
精灵
天渐晌午,马车在一个路边的茶寮前停了下来,睡得正香的水儿感觉到马车不再摇晃,一下子醒了,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问:“怎么停了,到哪了啊?”
“晌午了,休息一会,下来吧,”石峻抢先跳下马车。
水儿又腻了半天,才慢吞吞的下来,石峻和那两个随从已经在坐在茶寮里喝起了茶,她这才感觉到有点口渴了,大刺刺过去,端起一杯就咕噜灌下了肚。
赵奇不禁一捂眼,不敢再看,天呀,咱这位夫人,她真是……真是……这位粗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偷偷转脸看向主子,却见主子只是笑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赵奇不由奇怪,习惯了爷的冷峻,今日爷这么稳文尔雅,还把笑容一直的挂在脸上,让他一直觉得怪怪的,好不习惯哦!
石峻嘴角含笑,看着她大碗喝茶,大块吃干粮,心中却不由疑惑,堂堂一个兵部侍郎的千金,缘何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虽说是从小习武,性格豪放点亦属正常,但,何至于此?
他一定要弄明白,她为什么要在上了他石家的花轿后三番两次的逃跑,要知道,她上的这顶花轿可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而不能够的,而她,却不屑一顾!难道,难道,她的心里有了别人?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离开,若是如此,那么,又该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令她如此不管不顾!
水儿在喂饱自己后终于有时间抬头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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