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愿收敛思绪,朝她笑了笑。
“没,我只是听说陈同志家里还有妻儿,想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寄些钱过去慰问慰问。”
“原来是这样。”苏冉并未起疑,伸手抱住她胳膊后,依依不舍的开口,“你这一走,咱们不知又要到何时才能再见面了。”
江时愿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忘了告诉你,我准备考军区医院,等进来了再打报告请院方将我调到部队随军,这样咱们就能天天见面啦。”
“真的?”苏冉原地蹦了几下,高兴得不得了,“愿愿,你真打算做军医?没诓我吧?”
不等江时愿开口回应,身后陡然响起一阵军靴踩在地上发出的噔噔声,两人下意识转眸望去。
待看清来人是谁后,苏冉面色微变,嘀咕了句‘怎么碰到了这冰块’,接着老老实实站军姿,皮笑肉不笑的喊了声‘陆团长好’。
陆·冰块·北霆冷睨了她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在她身侧的女人脸上。
两人刚才聊得欢,她唇角还残留着一抹没有消散的笑容,堪比天边日光,明媚温暖。
“准备回去?身上的伤养好了么?”
自上次去病房探视一番后,他就不曾再与她打过照面,哪怕有时在院子里撞上,他也会不着痕迹的避开,保持着安全距离。
不见,心就不会生出妄念,于彼此而言才是最好的。
江时愿收敛了嘴角残留的笑,礼貌又疏离的喊了声‘陆团长’,而后答道:“嗯,已经结痂了,回去再静养个把月就会痊愈,多谢您的关心。”
陆北霆无意跟她多说,微微一点头,踱步准备走到前方的树荫下等车,他要去城里办点急事。
两人擦肩而过时,耳边突然回荡起方才在院内听到的对话内容,男人的眸光似暗了一下。
她想来部队随军?以她的医术,确实不难,可她若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很难保证自已会一直这么克已复礼下去。
一年前不争不抢,是觉得自已配不上她,可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
某些念头疯狂涌入脑海,他微微敛眸,强行压制,垂在身侧的手掌无意识的握成了拳。
洪水疏而不堵,是防止积压太多而决堤。
那人的情感呢?若一直强压着,等喷发的那一日,又该是怎样的景象?
他不知道!
但他很清楚有些人不是他该觊觎的,至少以他如今的身份,不能越雷池半步。
“喂。”苏冉捅了捅江时愿的胳膊,低低的问:“你说这苏城哪位名媛能配得上陆团长啊?”
时愿有些无语,“我怎么知道?外界不是盛传陆夫人瞧上了程家那位即将海归的大小姐么?”
陆夫人指陆北霆的母亲,她早年与丈夫下海经商,是国内颇有名气的女强人,对未来儿媳的要求自然也高。
苏冉撇撇嘴,“这门当户对的观念,还真是印刻进了这些世家大族的骨子里。”
“……”
军用吉普车缓缓驶过来,江时愿对她道:“平民百姓管好平民百姓的事就行了,豪门联姻轮不到咱们操心,车来了,我先走啦。”
她这边一动,树荫下站着的男人也跟着动了,二人几乎同时迎向那辆吉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