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挨着老爷子半点都不敢放松。
她不后悔将父亲给摘了出去,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可老首长若因此有个什么闪失,她想她一辈子也不会安生的。
所以与其愧疚的活着,不如拼死相护,至少心里没什么负罪感。
“怎么回事?”察觉到了危险的老爷子蹙着眉询问。
副驾上刚通过对讲机了解完情况的蒋警务长侧过身体禀报,“回老首长,是车胎爆了,他们要将车子顶起来换胎,咱们得先下去。”
江时愿心一紧,咬着牙道:“恐有危险,不如联系部队那边,让他们调兵来接应吧。”
蒋警务长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小江同志顾虑得对,我这就去……”
他的话音未落,外面突地响起一阵‘砰砰砰’的枪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有人袭击,保护老首长。”蒋警务长一边下令,一边吩咐司机继续开车。
可四个车轮爆了三个,轮毂直接贴在地面上,哪里滚得动?
老爷子见惯了大风大浪,这点突发状况还吓不到他,当即他就做出了选择,“留在这里只能等死,冲出去,上另一辆车。”
说完,他下意识偏头睨了身侧的小姑娘一眼,见她面色发白,笑着安抚,“别怕,陆爷爷在。”
江时愿倒不害怕,她只担心自已逆天而行会害老爷子丢了性命。
“蒋伯,咱们为老首长做掩护,拼死也要将他老人家送出去。”
不等蒋警务长开口,老爷子呵斥道:“我一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你们通通给老子听着,护好这丫头。”
“……”
下了车,对方的火力更猛,他们在枪林弹雨中艰难的穿行着。
江时愿警惕的盯着四周,心底做好了为老爷子挡枪的准备。
眼看右后方被撕开一道口子,冒着火星的子弹迅速朝老首长的后心射来,她猛地倾身用肩膀挡了一下。
子弹入体,剧烈的疼痛袭来,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得她闷哼出声。
老爷子见状,又气又恼又心疼,“你这冒冒失失的傻丫头,怎么能用自已的身体挡子弹呢?”
江时愿一手捂着肩膀,一手搀着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下去,肩头的素色衬衫更是被鲜血染透,看着触目惊心。
“用我的肩膀护您周全,值了。”
至少……不用像前世那般牺牲了爸爸,她只能对着漆黑的棺材独自落泪,肝肠寸断。
好在两辆车距离不远,几人相互搀扶着钻进另一辆车的车厢后,司机迅速踩下油门,朝部队方向直冲了过去。
车内,江时愿顾不得自已身上的伤,慌忙查看老爷子的情况,边看边问:“陆爷爷可还好?”
老爷子阴沉着脸,一身军绿色的戎装衬得他越发的威严肃穆,叫人不敢直视。
“任何时候,保住自已的性命最要紧,记住了么?”
江时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打仗的时候将士们都是先护送战友离开的,我可没听说哪个有血性的军人会贪生怕死,临阵脱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