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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卿站在一旁看着,不同于李知松的暗暗兴奋,她身上的血液也在加速流动。
而闻汝琴早已气得发抖。
“好啊……好啊……”她满脸悲愤,“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学生!”
“好了,闻大人,差不多是时候了。”李知松拿着白绫走上前,却被闻汝琴一眼瞪了回去。
死到临头却不肯就范的人有很多,接下来就只能动用非常手段了。
李知松转过身对芳卿和来棠说:“你们先出去等吧。”
芳卿点了点头,最后看了闻汝琴一眼。
她仍对来棠发出着充满恨意的咒骂:
“犬不弃贱主,你见利忘义,狗都不如!”
“你以为自由了吗?!不过是侥幸赢了一次!”
“等你的所作所为败露,只会死得比我还惨!”
……
芳卿的余光瞥向来棠,她目视前方没有回头。
走出台狱,远方的宫道上柳色垂地,碧缕如烟。
去年,她们也曾在此处相会,只是立场已变得大为不同。
芳卿许久没有说话,于是来棠先开了口。
“我知道,你与我不同。你为人重情重义,不喜我的所作所为属实正常不过。”她的姿态并不如她的口吻那样低微,“我虽薄情寡义,却也不是铁石心肠。
“得知山相之死时……我哭了一整夜。其实我已经有十几年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直到那一天,我方知道,世上有一个人竟是可以重新唤醒我最真挚的感情的。
“只是太迟了。我发现得太迟了。”
芳卿平静地问:“所以你才决定扳倒永康殿下,为鹤龄报仇?”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来棠清凌凌的眼睛里没有泪水,“人死不能复生。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将军,遵循自己的内心并没有错。”芳卿没有说自己信不信,总之并不动容,“也许你只是想反了永康殿下而已,也不必要将为山相复仇当作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否则,你也不需要同我解释,对不对。”
来棠需要的是她的认同。
她想为自己争,想为自己斗;她要背弃救命恩人、算计旧主,但是不忠不义之举,终会再一次面临天下人的口诛笔伐。所以她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也需要得到旁观者的认同。
“不过,我也知道,”芳卿说,“将军只是因为想做一个好人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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