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征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可能帮她做谋权篡位这种事。即便成了,将来后世也会说她是一个觊觎帝位的小人,一个弑兄上位的暴君……何况永康筹谋了这么多年,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力量比她雄厚得多,但是永康的下场呢?你不该是最清楚的吗?我不能放任她疯狂下去,她必须放弃这个念头,否则就是一尸两命!”
“蔺征,其实你对公主的爱反而低估了她的手段和禀赋。她或许比你看到的要更有胜算。”芳卿对此深有体会,“和怡殿下与永康不同,显山不露水,隐隐约约看不清实力的人才真正深不见底。”
现在想想,姬旖在朝中的势力比之永康,恐怕只多不少。她可以在一夜之间,将朝廷命官遇刺的异象传扬得满城风雨;也能发动太学生为山鹤龄喊冤造势;甚至连决险些遭了弹劾,也与她在御史台的势力有关系。一步一步,都是在抹黑皇帝在民间的声望。
芳卿对蔺征说:“你刚才说了,我也是女人,所以我的想法或许也跟殿下不谋而合。一个女子若是心系一个男子,自然希望他能不问因果地站在自己的同一边,而不是想当然地凭照他的意愿保护自己。你的羽翼张得太大,就会变成枷锁和笼牢。”
她知道蔺征的软肋是孩子,所以说:“你很清楚,你劝阻不了殿下,不然你们就不会和离。但是你也知道,一旦失败,殿下的结局就是一尸两命。”
……
芳卿最后下了一剂猛药,却也说不好蔺征能否在最后一刻站到姬旖的身边来。爱情有时攻无不克,但更多时候也薄弱得不堪一击。
皇长子的周岁生辰就在眼前,留给她们的时间并不多。
芳卿回到郁府,得知连决没来,便叫来了婢女。
“请一个擅长人像的画师。”她交待道:“请他给侯爷画张像。”
说完,又确认了尺寸和画法。但霍成烨人已不在,须得找个画功高超,能听芳卿口述便能作画的师傅。
“大人怎么突然想给侯爷画像了?”婢女问道。
他们做下人的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好奇得紧。这些日子,连决频频造访,夜里也总是留宿,几乎把郁府当成了他自己家。府上的下人也以为他们大人已经放下了先夫,也决心朝前看了,但霍成烨到底是不同的。即使有了新欢,也要寻人将他画在纸上,聊以思念。
芳卿开口正欲解答,另一婢女又进门来禀,说连决来了。
站在芳卿身侧的婢女便见好就收,几乎像做贼似的告退了。
等连决看见郁府挂上了霍成烨的画像,该是什么反应?她们几个近身伺候芳卿的人都知道,这位传闻中的多情公子对她的迷恋就像着了魔似的。
婢女不敢作想,只求事情千万别闹得太大。
芳卿却是不慌不忙,连决进门时,她才把宫城的地形图收好。
连决一进门,闻见了淡淡的药味。他提速走近了,问:“你又病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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