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夜里,向倾城第一次做梦。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间老旧的教室里,讲台上坐着一个穿蓝色制服的女老师,正在点名。
“向倾城。”
她下意识举手,喊:“到。”
但讲台上的人没有看她,只是继续点着名字。
她再喊一次:“我在这儿。”
没人回应。
她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条脏兮兮的裙子,膝盖上有淤青,脚上没穿鞋。
她想跑,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周围的同学都在看她,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冷漠。
她惊醒时,额头冷汗淋漓。
窗外天还未亮。
她坐着发呆,过了许久,才低声自语:
“那不是梦。”
“那是小时候的事。”
第二天,她主动找到了江雨薇。
“你做了什么?”
江雨薇没有惊讶,只是淡淡道:
“我没做什么。”
“你开始清醒了。”
“潜意识会自动把你压抑的记忆推上来。”
“你不疯。”
“你只是忘了自己经历过什么。”
自那天起,向倾城开始频繁梦见过去。
她梦见小时候在福利院里被喂安眠药,只因为深夜哭了一次;
梦见自己十七岁时第一次被“领养”
,却在车上被陌生男人摸了大腿;
梦见她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坐在KTV卫生间,把手机扔进马桶,然后用打火机烧掉身份证。
她醒来后,常常沉默。
江雨薇依旧每天出现。
“你现在所扮演的疯批女王,只是你对过去的一种回应。”
“你没有疯。”
“你是在保护自己。”
“但你不能一辈子靠疯来生存。”
“你需要面对。”
向倾城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她不是不明白。
她只是怕。
怕真的面对那些曾经以为已经忘记的事。
怕一旦卸下“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