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修叫道:“吴昆山,你这哪是来救我,分明是来害我,张家这回让你害惨了!”
吴昆山叫道:“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把你当成兄弟。也罢!从今而后,我吴昆山再没有你这个兄弟,咱俩就此割袍断义,划地绝交,两不相干。”说罢转身离去。
王云凤抱着孩子跑出府衙,竟然没遇上任何阻拦,东厂众和衙役们知道有人砸牢反狱,怕死,都躲得无影无踪。
王云凤没头苍蝇一般带着镣铐在街上寻找医馆,路人见状,纷纷躲闪。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医馆,王云凤抱着儿子进去,坐堂先生见王云凤身着囚服,带着镣铐,吓了一跳。
王云凤来到桌前,哀求道:“孩子发烧,求先生给看看。”
坐堂先生站起身,道:“你是何人?为何着囚衣,带镣铐,莫非你是越狱潜逃的朝廷钦犯不成?”
王云凤道:“妾身却是钦犯,但孩子是无辜的,求先生救救孩子。”说着跪倒在坐堂先生面前。
坐堂先生道:“这可不行,官府追究起来,老夫担待不起,你们快走吧,不要为难老夫,否则老夫就要喊官差了。”
正在这时,吴昆山走了进来,叫道:“你喊,你去喊官差来,看老子不把你全家都宰个尽光。”
吴昆山出了府衙,见王云凤抱着孩子往东跑,他怕母子俩再被东厂擒获,暗中跟随保护,听坐堂先生不肯救治,这才现身。
坐堂先生见吴昆山着锦衣卫官服,血迹斑斑,搞不清楚吴昆山是官是匪,但无论是官是匪,他都惹不起,不敢再说什么,俯身去给孩子把脉。
坐堂先生一边诊脉,一边不住的摇头道:“不好呀,孩子病得太重,恐怕时日不多了。”
王云凤抱着儿子哭道:“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我这可怜的孩子。”
吴昆山急眼了,指着坐堂先生道:“你若是救不活我大侄子,老子就宰了你。”
坐堂先生吓得一哆嗦,朝负责抓药的店伙道:“小三子,快抓一服退烧药煎好。”随后又对王云凤道:“这位夫人,带孩子随我去后宅。”
他们来到后宅一间卧房,王云凤将孩子放躺在床上。
吴昆山拔出藤龙剑,坐堂先生惊道:“你不要胡来。”吴昆山道:“老先生误会了,我不是要杀你。”转而对王云凤道:“弟妹,你过来。”
王云凤从床边来到门口,道:“吴大侠,何事?”
吴昆山道:“把手抬起来,我帮你把镣铐除去。”
王云凤平端双臂,吴昆山剑光两闪,将王云凤的手铐扣腕斩断,随后又将其脚镣斩断。
坐堂先生惊叹道:“好剑!”
吴昆山道:“先生,某家的剑锋利吗?”
坐堂先生道:“锋利无法,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吴昆山道:“你的脖子会比这镣铐结实吗?”
坐堂先生一缩脖儿,摇头不语。
药煎好了,王云凤扶
起儿子,坐堂先生扒开孩子的嘴,将汤药灌下去。
掌灯时分,坐堂先生又给孩子灌了一次药,却仍不见好转,坐堂先生道:“要是能早几日送来就好了。”
孩子烧的神志不清,闭着眼,躺在床上直喊“娘……”
王云凤坐在床边,拉着儿子的手,哭道:“非儿,娘在这儿。”
吴昆山坐在门前石阶上,忧郁地望着满天的星斗。
到了后半夜,非儿醒了,睁开双眼道:“娘,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