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翡月很清楚,自已刚嫁进侯府,眼下拥有的一切权力都仰仗着世子殷如晦。
所以她要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不应该瞒着殷如晦。
但如何坦白,坦白到什么程度,都是一件技术活。
譬如殷如岚的事,她表现得忧心忡忡,开口便先认错:“夫君,妾身今日做了一件事,可能做错了。”
殷如晦顿时来了兴趣:“什么事?”
他以为云氏这个长袖善舞的人,不会做错事呢。
不错,通过短短几日相处,云氏在殷如晦的心目中,已经打上了不简单的标签。
云翡月便将殷如岚院子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还是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二弟毕竟是侯府未来的主人,我这样冲动真是不妥。”
“什么?”殷如晦听罢反应很大,关注点却已经不是云翡月打了殷如鸿一巴掌,而是二叔院子里的龌龊传闻。
他瞪大眼睛:“如岚与二叔……究竟是二弟无的放矢,还是确有其事?”
云翡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我听说二叔总是拘着如岚妹妹,说是如岚妹妹需要静养,不许任何人去看,也不许如岚妹妹外出。可是我今日明明看见,如岚妹妹活蹦乱跳的,还亲自给我沏茶呢,瞧着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又问:“夫君,这么多年来,二叔对如岚妹妹的所作所为,府里就不觉得挺奇怪的吗?”
“……”殷如晦被问得噎住。
他从前确实没有深思过。
因为殷如岚从小就被拘着,向来如此的事情,日子久了也就理所当然。
是啊,而且是个庶出的丫头片子,被善妒的殷二夫人死死盯着,有谁在乎呢?
云翡月:“由于二弟他们骂得实在难听,我便向如岚妹妹打听了一二,你猜我听到什么?”
为了避人耳目,她稍稍向殷如晦靠近。
殷如岚立刻追问:“怎么说的?”
云翡月面露惧怕,放缓了语气:“如岚妹妹说,二叔每逢深夜便去找他,叫他点茶,跳舞,供二叔取乐。”
殷如晦脸色骤变,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二叔竟然这般禽兽?
云翡月叹口气:“这等有违人伦之事,妾身也不知该不该信,所以留了个丫鬟看守,一探真假。”
殷如晦这才稍稍回神,嗯了声:“也不能听信片面之词……”
不过殷如岚的事,这么一想确实很多蹊跷之处。
府里的几个弟弟们,从小就爱欺负殷如岚,单单是他就碰到了好几次。
那时以为弟弟们只是年纪小不懂事,没想到一晃几年过去,事态竟然越演越烈,连二叔也牵扯了进去,真是令人担忧侯府的未来。
爹的爵位,难道就要落在殷如鸿这样的人身上吗?
云翡月:“世子,妾身竟然越想越害怕。若是证明此事为真,二叔会不会来捂我的嘴?往后我在府里如何立足?”
殷如岚立刻皱眉:“他应该不敢。”
然后教训妻子:“记住,你是世子夫人,二叔只是攀附侯府而活的二房亲戚,越不过你的身份去。”
又严肃道:“他作出这等有辱殷家门庭的丑事,害怕的理应是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