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旻承婚后第一天才搁下狠话,说以后不见云沾衣,可是隔天又不得不见。
因为他要去宣德侯府找茬出气,但总不能回门不带云沾衣,那还算什么回门?
他要带云沾衣这个罪魁祸首回去,狠狠地羞辱宣德侯府一顿!
婚后的第三日,宣德侯府上下忐忑不安,他们既害怕宣王世子不来,堕了宣德侯府的面子,又害怕宣王世子来兴师问罪。
怎么着都是煎熬。
只有云沾衣期盼着回娘家,她要回去与娘家商议对策,不能坐以待毙。
“世子。”启程前在门口相遇,云沾衣连忙对李旻承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哼!”李旻承并不吃这套,要不是看见云沾衣头上还抱着纱布怪惨的,他会再骂几句。
为了不与云沾衣同乘马车,他甚至自已骑马出行,一下子就跑得没影。
云沾衣也赶紧上了马车。
等她抵达宣德侯府门口,李旻承已经在侯府内与她的娘家人吵起来了。
准确地说不叫吵,是李旻承单方面地辱骂岳家。
是的,这里确实是他的岳家,但云沾衣不该是他的妻子。
“你们宣德侯府好大的胆子,竟然调换个假的来骗我!”李旻承一脚踢飞一张椅子,叉腰怒视眼前这几人:“别以为本世子现在还未公布真相就是饶了你们,且等着吧,有你们受罚的时候,你们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我已经跟皇伯父禀明了,哼!”
闻言,宣德侯府众人膝盖一软,连忙跪了下去:“世子饶命啊,是我们错了,我们一时鬼迷心窍犯了大错,罪有应得。”
接着哐哐磕头。
这便是他们想了一夜的对策。
都知道宣王世子李旻承菩萨心肠,嫉恶如仇,最是见不得有人受苦。
那么对付他,只要卖惨就好了。
侯府卖惨,说出去可能会惹人笑话,他们有头有脸,有吃有喝,家底丰厚。
惨从何处来?
那就只能胡诌一通了,能骗过宣王世子就行。
侯夫人柏氏眼睛一闭:“我们侯府别看着外边光鲜,实则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但是还有阖府的下人要养活,我们苦啊,呜呜呜。”
侯爷续上:“而且侯府后继无人,世子云修远今年弱冠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考举人还落榜,算半个残废。”
云修远磕头的动作一僵,寻思自已怎么就成了残废?
旁边顿时一只大手摁过来,让他继续磕。
接下来是夫妻双簧:“我们夫妻二人也落了一身病,常年吃药,呜呜呜……”
云沾衣进来一看,也跪下跟着一起磕:“世子饶命啊,我们都是被逼无奈的,真的不是有心欺骗你,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好好的一个侯府,被他们说得活不下去了。
李旻承:“……”
要不是他常年游走在普通老百姓之间,差点儿就信了。
谁卖惨也轮不到宣德侯府卖惨,真是离了个大谱。
可是看着一地哐哐磕头的人,也很没意思,弄得自已好像是个仗势欺人的恶霸似的,可明明受委屈的是他。
李旻承气笑了:“你们的意思是,你们犯了欺君大罪,一点儿惩罚都不想受?”
是这个意思吗?
宣德侯府的人当然一点儿惩罚都不想受,但这好像不可能。
侯爷试探道:“还请世子帮忙求情,从轻发落?”
他还真敢说!
“休想,我可不帮你们求情,届时皇伯父想怎么惩罚你们,就怎么惩罚你们。”李旻承推到皇帝身上去,既然不必自已动手,他就不是仗势欺人的恶霸了。
“……”提到皇帝,众人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