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翡月心想,那就要看你了,到时候你可要记得来娶我。
不过眼下不好把话说开,轻叹口气:“慢慢想吧,不着急。”
殷如晦侧目,云氏为何说不着急?
是觉得自已还能活很久吗?
他试探道:“若是想不出办法,你不如干脆从了他,我不介意的。”
生怕云翡月误会,又认真解释一番:“我倒不是为了宁远侯府的清静,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女子势单力薄,又没有得力的娘家为你出头,与其撞得头破血流,其实进王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相处下来,他知道云氏很聪明机灵,若是进了宣王府,一定能拿住李旻承的心。
将来掌管王府不在话下。
云翡月失笑,殷如晦还真是设身处地为自已着想,不枉自已选择他一场。
她道:“再说吧,那是最坏的打算,但凡还能挣扎一下,我都不想进宣王府,更不想给人做小。”
殷如晦不禁对云翡月肃然起敬,真是个隐忍,又有主见的非一般女子。
他忽然想起李旻承的奚落,不禁有些抱歉:“我帮不到你什么,确实不是一个好的丈夫。”
“也不能这么说。”云翡月实事求是道:“你本来不必卷入这些是非纷争,都怪我扰了你的清静,该感到抱歉的是我。”
她那么真诚。
“算了。”殷如晦摆摆手,结束这个话题:“我们都不要反省来反省去的,错的应该是李旻承。”
他们一个病秧子,一个被欺负,本身能有什么错?
殷如晦:“反正死之前,我会努力帮你想想办法,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也不必太害怕。”
云翡月感激:“谢夫君支持。”
殷如晦昏昏欲睡地打了个哈欠,像只怕冷的大猫一样蜷缩着,嘟哝道:“你爹不疼娘不爱的,我也是看你可怜。”
云翡月:“……”
成亲有些日子了,话说就开始放飞了是吧?
是的,经过这些天一起应付各种麻烦,殷如晦觉得自已与云氏已经够熟悉了,便慢慢地放松了自已。
云沾衣说得对,他曾经骄傲意气,难以靠近。
但他这个人有责任感,只要顶着他的妻子,或者未婚妻的名头,他就会柔软很多,给对方一个走进自已内心的机会。
曾经,他把机会给了云沾衣,却换了一个不尽人意的下场。
现在病成这个样子,连洞房都坚持不了多久,殷如晦的傲骨早就被抽了,只剩下得过且过的随性。
反正云氏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