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夕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地板上。
“安排酒店?你让我和诺诺住酒店?陆时,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陆时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胸腔里所有的浊气都吐出来一样,语气里带着一丝他从未有过的冷硬:“林洛夕,诺诺是诺诺,你是你。”
他看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曾经的温柔和怜惜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近乎冷漠的平静。
“协议到期了,如果不是诺诺,我连你的面都不会见,明白吗?我没有这个义务。”
林洛夕愣住了,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淌,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颤抖着嘴唇,声音细若蚊蝇:“义务?陆时,你把这三年……都当成义务?”
陆时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不想再纠缠下去,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尴尬的局面。
“别再拿诺诺做借口了,”
他语气更加冰冷,“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从来就只是协议关系。”
林洛夕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床头柜上,发出一声闷响。
“陆时……”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陆时打断。
“出去吧,”
陆时转过身,不再看她,“我累了。”
林洛夕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陆时的背影,像是要将他刻进心里一般。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即将崩溃的情绪,转身离开了房间。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昏暗的灯光洒下,将她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
她一步一步地走着,像是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迷茫而无助。
回到房间,五岁的林诺正抱着她最喜欢的毛绒玩具睡得香甜。
林洛夕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睡颜,心里的痛楚更加强烈。
她轻轻地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眼泪再次无声地滑落。
她该怎么办?诺诺问起来,她又该怎么回答?
第二天清晨,陆时早早地起了床,准备早餐。
推开房门,他看到林洛夕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行李箱。
“陆时……”
林洛夕的声音沙哑,像是哭过很久一样。
陆时看着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