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模糊了陆时眼前的一切,就像他此刻混沌的思绪。
一根接着一根,烟灰缸里堆满了细长的烟蒂,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的苦涩味道。
“妈的!”
陆时狠狠地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必须想个办法,既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又不连累宁渊。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办法可行,那就是让宁渊把他交出去。
陆时拿起手机,拨通了宁渊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却始终无人接听。
他又拨了一遍,依然是同样的结果。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按下接听键,没有犹豫。
“喂?”
对面的声音不是预期中的宁渊,而是一个他不太熟悉却有所耳闻的女人声音。
清冷,带着几分沉静。
“陆时,是我,傅清音。”
陆时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关节泛白。
“你……怎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傅清音的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回来吧,你爷爷时间不多了。”
傅清音继续说道:“我考虑了很久。
我承认,我自私,我不想让你回来,不想让你再和她有任何牵扯。
但是……”
她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苦涩,“如果因为我,让你没能见到你爷爷最后一面,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了。”
陆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傅清音说的没错。
如果他错过了见爷爷最后一面的机会,他会后悔一辈子。
而他和傅清音之间,也将永远横亘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陆时的呼吸一滞,他没想到傅清音会说出这样的话。
“回来吧,陆时。”
傅清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恳求,“我答应你,我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让宁渊受到牵连。”
陆时沉默了,他在分辨出傅清音这番苦涩言语的背后是否隐藏着别的意图。
“让我跟宁渊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