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胤佑正按照安越的要求在风筝上画螃蟹。“好了,画好了,画了螃蟹,是不是还要画个大虾更匹配?”
“不用那么麻烦。”画螃蟹不麻烦?
“慢点,越儿,别跑那么快,别摔着。”坐在木质轮椅上,心惊胆战的看着安越拉着风筝线满花园跑的胤佑,“越儿,慢……”跑的正欢的安越没留神脚下;绊了一下,脸直接朝刺梅扑上去,面对那越看越清楚的根根刺,吓得脸都白了,“完了,完了,本来就不漂亮,现在彻底毁容了。”安越暗道一声不好,只能闭着眼睛接受这一切了。
咦,好像不怎么疼呀,睁眼一看,整个人正趴在胤佑怀里,眨眨眼睛,摸摸自己的脸,看到刚才还在十米之外的胤佑竟然能够接住她,正疑惑呢!
“越儿,你没事吧!摔疼了没有?”胤佑皱着眉看着她。
“你,你……你的腿可以走,是吗?”愣了半天才想明白自己在疑惑什么。
“是的。”简单的两个字后,就沉默了下来。默默的扶起安越,默默的跛着腿走向轮椅,默默的坐下,默默的将安越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
“我只是腿瘸了。”当安越等了好长时间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了之后,他终于开口了,他并不是天生残疾,这一切全都拜后宫争宠所赐,当年皇上非常宠爱他的母妃戴佳氏,他刚刚出生就将其母封为成妃。三岁那年的一天半夜,有人掳走他,将他带至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面,生生将他的腿打断,那锥心刺骨的疼痛至今心有余悸。面对这一切,软弱的成妃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为了保住他的小命,谎称胤佑是生病落下残疾。即使皇上知道是谁做的,既然已经发生了,又能怎样呢,反正没有证据证明谁是主谋,不久后,九阿哥出生了。
被兄弟们讽刺为跛子,瘸子,每天害怕去学堂,害怕年节的聚会,只喜欢自己默默的坐在书房中看书。而看书似乎是他活着唯一能做的事情。去年母亲去世后,无人关心的日子更加孤独了,即使是阿哥又能怎样,一个没娘的孩子在这种深宫内院如何能活得开心?也许有一天死了,都无人问津吧。常常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一坐就是一天,将自己埋在轮椅里,像个鸵鸟似的躲起来,不去学堂,不与人交谈,不参加任何年节聚会。
虽然认为安越不一定能听懂他所说的一切,但是,积压多年的阴霾终于找到人来诉说得到释放,心里竟然轻松了许多。
“别伤心,她们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安越了悟的抚着他的脸。自懂事以来,孤独的胤佑第一次将自己的心事敞开暴露在外,却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对这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说这些呢。而,自小没有父母关爱的安越当然能够体会他的感受。可是,却忘了刚才他从十米外瞬间来到他身边的一幕。
安越经过仔细考虑,既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么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当开朗的安越最终认识到自己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之后,认命的接受了这个看起来还凑活的生活,虽然没有网络游戏,没有PSP,同时,自小是孤儿的安越发现可以重温童年也不算坏事,身边还有个温柔的大男孩。一切看起来都不算太坏。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大男孩的陪伴的。
“糖糖,教我写字。”
“糖糖,教我弹琴。”
“糖糖,教我画画。”
第一章 你开心我快乐
你开心我快乐
皇帝的后宫,表面平静无波,一切肮脏龌龊的事在暗处滋生,交易。皇帝的每个女人都顶着漂亮温柔的外表,自认动听的声音,只为了一件事情在努力——得到皇帝的宠幸,不在乎是否有人成为牺牲品,满手血腥却仍斗志昂扬。嫔妃们关心讨论的话题无外乎是,昨晚皇上招幸了谁,今天皇上赏赐了谁。
三年复杂的宫中生活对于曾经独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17岁就靠自己的本事赚钱养活自己,深谙察言观色之道的安越来说简直就是游刃有余。但是,对于自己的感情却相当单纯相当无知,有时甚至有些迷糊。在现代,漂亮时尚的安越屁股后面追的男生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可她愣是一个也看不上,总说没感觉。
三年的相处,安越已经令胤佑渐渐走出自己的禁锢,使他不再躲在轮椅中装鸵鸟,不再自怜自艾,不再害怕去学堂,凭自己的聪慧渐渐得到皇上赞赏的目光。不再苍白消沉。只是面对外人时仍是一脸冷淡,不苟言笑,只有在与她相处时,温柔健谈,外人?她呢,她是内人吗?
初夏的郊外已经有点热了,安越扯着一条风筝线懒洋洋的靠坐在一棵树下,风筝高高的飞在空中,放风筝是安越来到这里最热衷的游戏之一,每次不厌其烦的将风筝放起,每次懒洋洋的躺在地上不厌其烦的看高高在上的风筝,自己都不知道一向没有耐性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放风筝。是喜欢风筝自由飞翔的感觉吧!
“越儿,来,我教你骑马。”胤佑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远远跑来。
“不要。”自从很早以前听一个同事说有人因为马受惊从马上掉下来,但是却被马镫卡住了脚使其无法逃生,最后被狂奔的马拖的只剩一条腿。咽了口唾液,“我不学骑马,坚决不。”打死也不学。
“好,不学就不学。”宠溺的语气。胤佑自马上跳下来,跛着腿来到安越身边,也靠着她靠着那棵树上坐下。
“越儿,你为什么不学骑马?”
“我害怕嘛!”
“害怕,你还有害怕的事情吗,真是少有耳闻。”将头歪过来,冲着她嘻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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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有人从马上摔下来结果摔死了,我害怕死,我还没有活够呢!”瞪他一眼道。
以前那个一脸苍白,瘦弱的排骨身材好像随时都会倒下,阴郁不爱说话的胤佑当与安越单独相处时,幽默开朗,谈笑间一扫过去的所有不郁。“放心好了,我死了,你都不会死的,不用怕。”
“你会武功,是吗?”安越忽然话题一转,挺直腰背面对他一脸认真的说。
“是的。”
“你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要不是那年你救我,我还猜不到呢!”边说边靠在胤佑胸前,虽然不算壮实,但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结实的胸肌,抱她上马时有力的臂膀,令人有种想依赖的感觉。当他身穿淡色长衫时,斯文隽永,秀气挺拔,常常令安越看着看着就痴了。
“从我意识到,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时,我就开始偷偷的练武,开始只是锻炼想使自己健壮一些,后来,无意中帮了一名后宫的侍卫,他就开始教我武功了。”静静的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安越,伸出一只手臂轻轻的搂抱住她的身体,让她靠在他怀里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