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所有的资料,从出生到现在,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迟总。”
挂断电话,迟温衍转身回到病房。
季晚睡得正香,呼吸平稳,脸上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
大概是梦到了宝宝。
他放轻脚步,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可心底的寒意,却在疯狂蔓延。
迟蔺,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你以为用季晚和孩子的安危就能拿捏我?
暂时让你得意几天。
等我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第二天,迟蔺果然又来了,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晚晚今天感觉怎么样?陆老先生的药,效果不错吧?”
他一副邀功的模样,眼神里藏着试探。
迟温衍面色平静,甚至微微颔首。
“嗯,医生说情况稳定很多,你费心了。”
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迟蔺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谦虚道:“哪里哪里,拿了钱,这是我应该做的。”
“后续的治疗,还得麻烦陆老先生。”
“放心,我已经跟陆老先生说好了,他会尽心尽力的。”
迟蔺拍着胸脯保证。
两人你来我往,客气疏离。
迟温衍看着迟蔺那张虚伪的笑脸,心中冷笑。
演,继续演。
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他现在需要时间。
在陆老先生的底细被挖出来之前,他必须稳住迟蔺,确保季晚和孩子的安全。
这笔账,他会连本带利,一起算。
市档案馆。
刘畅正埋头在一堆泛黄的旧卷宗里,灰尘呛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是她帮老同事整理的,关于早年间对某个偏远少数民族的田野调查资料。
枯燥,乏味。
她打了个哈欠,随手翻开一本装订粗糙的调查笔记。
几张黑白照片从里面滑了出来,散落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