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5节（第2页）

&esp;&esp;内行的人绝对不会想到这些画作竟然出自一个姑娘的手笔。

&esp;&esp;卫怀柔偏头，余光恰巧落到她身上。

&esp;&esp;谢安正微微抬头，发髻上的钗子上悬下来的流苏正碰到她泛着微红的耳垂上。

&esp;&esp;他不着意地将目光收回来，再抬头时，那些见不得光的细碎的心思都已经消失殆尽。

&esp;&esp;“姐姐的字，很好看。”他的声线很干净，又轻又温软地在空气里化开。

&esp;&esp;谢安回过神来。

&esp;&esp;那双眸子里满是真挚与诚恳，见她望过来，又多了一点温顺。

&esp;&esp;谢安弯着眉眼笑了笑。

&esp;&esp;她忽然觉得几年不见，他不仅仅是个子蹿高了许多，还有心思上的。

&esp;&esp;或许是因为这个少年是自己收养回来的缘故吧。

&esp;&esp;长廊外的落雪掉到手心，谢安被冷了一下，她缩回了手。

&esp;&esp;“姐姐，这儿冷，我们走吧。”他注意到她缩回到暖炉边的手，不动声色地拨开了眼前碎发，轻声说了句。

&esp;&esp;还没到前院，隔着几丈远就听见了丫鬟们在嬉戏的声音。

&esp;&esp;大抵是元宵快到了，又碰巧京里难得连着几日的大雪刚刚停了会儿，府里的下人们早没了心思，尤其是那些还正值豆蔻年华的小丫鬟们，抽了空便出来用雪闹着玩。

&esp;&esp;谢安并不阻止，远远看着镂空的花样繁复的窗外丫鬟们互相扔着雪球，乌发乱飞，笑容灿烂的模样，不由得也跟着笑了笑。

&esp;&esp;卫怀柔站在谢安身后，刚好看见。

&esp;&esp;正好是夕阳西下，她捧着手炉站在白墙黑瓦的阴影下，连着嘴角的一丝笑意也染上了冬日里阳光般的暖意。

&esp;&esp;瘦弱的身影和几年前那个还带着少女味儿，扎着系着蝴蝶丝带的双髻，一路红着鼻子搂着他回府的豆蔻少女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esp;&esp;他慢慢唤了一声：“姐姐。”

&esp;&esp;听到这声，谢安毫无察觉地转过头去，他正抬眸望向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温顺的笑。

&esp;&esp;谢安走近过去，顺手替他拍掉了那些落在衣上的雪。

&esp;&esp;卫怀柔的目光落在正在给他拍雪的那双柔荑上。

&esp;&esp;衣衫上的落雪只有一点，拍完了谢安便重新把手贴到暖炉旁取暖，温声道：“走吧。”

&esp;&esp;前院的丫鬟们玩得正欢，都是外院的低等丫鬟，没有经过高等丫鬟般严苛的礼仪训练，甚至有些年纪小的已经玩疯了，发髻散乱，碎发在风中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