蛩隆五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没有人主使我,是我自己气不过,二小姐回来之后,厨房里每天都要熬药,累的人半死,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我是昏了头了才想到给二小姐下药的。”
隆五跪地磕头,直到把额头都磕红了也不见午亥说话,便转过头爬到了姜夫人身前:“大人,夫人,小的在府上多年,从来没有二心,还请夫人原谅小的这一回,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样的解释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信。
姜夫人怒极反笑:“只是因为多了个主子,你就生出这样怨毒的念头来?”
姜勤义更是不客气,冲上去一脚踹在了隆五背上,“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你全家老小都府上,何至于为了这些活计下此狠手,说,是谁指使你的。”
回京的节骨眼儿上,刚刚找回来的亲女儿出了事,那些盯着姜府的人还不趁机参他一本。
这件事绝不简单。
姜勤义只当是朝堂上盯着他不放的那几位在他家中安插了眼线所为。
治家不严的罪可大可小,一切全凭陛下心情决定,寻常时候姜勤义不会这般生气,而现下谢羡予在。
这死病秧子若是多说两句,可比御史言官说烂了舌头都管用。
隆五被这一脚踹的险些起不来,哭嚎着求饶,只说是自己一人所为,没有幕后主使。
“你可想清楚了,你一家老小都在我姜家的府上。”
姜勤义几乎怒不可遏,一个小小管事,非但胆子不小,这骨头倒也硬,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肯说,姜勤义只能另辟蹊径。
隆五仍旧是那句话:“小的是昏了头了,与小的的家人人无关,还请大人明查,小的知错了。”
姜勤义眯了眯眸子,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
他唤外头的家仆。
今日无论查不查出个结果来,这下药的罪魁祸首也难逃一死。
最重要的是,他需得在谢羡予跟前把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
然而,现在别说是院子了,就是一整个宅子都已经叫金林铁卫围的水泄不通,哪里还有家仆敢应这声唤。
隆五也很清楚,今日这件事不查清楚,几位大人绝不会罢休。
再耽搁下去,自己的家人定然会遭殃。
这么想着,隆五心一横,两眼一闭,梗着脖子就往午亥手上的长刀刀锋冲了过去。
砰!
午亥觉察不对,一脚将人踹飞出去。
很快,另外两名金林铁卫将隆五两只胳膊死死的压住。
“看来今日是查不出个究竟了。”
谢羡予眼眸冰冷,微扬起的笑意令人脊背生寒。
“也罢,那我便受累,替姜大人查就是。”
午亥闻言世子两名铁卫把人押下去,等候发落。
姜勤义大惊,“世子,此人好歹是我家家仆,理当交给本官来查处,就不必劳烦世子亲自动手了。”
“是啊,世子舟车劳顿,陛下分忧,怎么能让这样的小事耽搁你的大事。”
姜夫人帮着腔。
夫妻二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让谢羡予来查,他们家没罪也要多上两条罪。
“无妨,谁叫本世子心善呢。”
谢羡予幽幽一句落下,“明日本世子启程回京,明昭姑娘就同本世子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