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劳动人民的手艺,不是你这种资本家大小姐学得会的,我怕拆线会伤了你漂亮的指甲。
而且,我的毛线衣是买现成的,拆工人手套,那是侵占国家资产,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会干。”
说完,秦晴甩给苏砚一个白眼,扔下在风中凌乱的她,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连一个正眼都没给燕拾壹。
此刻燕拾壹在秦晴眼里,就是和苏砚一伙的,狼狈为奸,助纣为虐。
要不是今晚解救赵灵,还需要燕拾壹,她都懒得搭理他。
作为一个21世纪强大的独身女性,她不需要一个男人来成为她人生的救赎。
尤其身边绿茶环绕的男人。
弹幕一直在给她强行拉郎配,这只会激起她的叛逆。
燕拾壹目送秦晴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他的离去,摸了摸鼻子,再看看吃瘪的苏砚,心里一阵好笑。
太多女人想扑他,他怕。
多年来,苏砚一直成功地帮他一一狙击那些想围猎他的女人。
因此,燕拾壹就容忍了苏砚的存在。
苏砚刺激不了秦晴,所以说,秦晴根本不想扑他?
不在乎,就不会受伤。
燕拾壹第一次有惆怅之感,委屈巴巴的,难道他像司机小伍说的:
他今年28岁了,属于老男人范畴,年纪大了,所以不香了?
心有点隐隐作痛是怎么回事?
桃源国营农场依山而建,一条两车道宽的青石板路,贯穿其间,从高空看,像一条银青色的小蛇,蜿蜒盘旋于农场,又分叉出数条一车道宽的小路,穿梭于居民区中。
农场总部的办公室,建在山腰中部的平地上,由前后两排建筑构成。
前排是一栋两层小楼,倒V形屋顶的南洋风格骑楼,红砖黑瓦,绿色的木漆,颇具东南亚热带风情。
后排是数幢一层的砖瓦房,依旧是红砖黑瓦绿漆的南洋风。
设计和建造这批房屋的,都是东南亚的归侨,因此就沿用了他们的审美,周边黑瓦白墙的村庄一衬,农场显得鹤立鸡群,洋里洋气的。
前排二层小楼是办公楼,后排的则是员工宿舍、仓库、资料室等。
办公楼20米外,还有一栋黄色的三层小楼建筑,这是农场的国营招待所和国营食堂所在地。
农场的建制,是当地县政府的迷你版,上至党政一把手,下至各科室、分场,都设有对应的机构。
农场还有七个飞地分场,都是从原本当地的乡镇划拨出来的,以安置知青、归侨。
这七个飞地分场,大规模地开拓茶园、种桔树,经过几十年养育,如今都成了农场重要的支柱产业。
因为是省级单位,农场一把手行政职务是正处级,和驻地的县不构成隶属关系,而是平级关系。
只是农场体量肯定比一县要小得多,在地方上,需要麻烦县一级之处也比较多,总体还是比县里矮一头的感觉。
赵精刚父子相残案,因为是恶劣的刑事案件,县里公安局刑警大队接报后,也派出人员相助查案。
这起案件的处理模式,也微妙表达了农场和县里的关系:无事安好,有事相助。
秦晴到达场部办公室时,办公室的钱一新正焦头烂额地写案件报告,这份报告今天下班前,要交到场长苏天国和当地县长办公室。
钱一新正是快嘴婶子张翠莲的丈夫。
“钱叔,我来上班报到。”
秦晴进了一楼的办公室,看到钱一新正咬着钢笔头发呆,知道他憋不出字来,也不敢笑,敲了下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