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外面,和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再想到秦府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在自己离开前,才肯给自己一个微笑,他就忍不住心头一荡。
他越想越觉得秦六娘不是个好东西,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落满了尘土,就连他平日里擦拭的椅子,也被她弄得脏兮兮的。
而他娘,则是将他从睡梦中惊醒,霸占了他的床铺。
他的床铺和被褥都是脏兮兮的,这让他很不舒服。
娘已经睡着了,常金贵板着一张脸,对着妻子说道。
“明天,就是城门口开启之时。”
“老公,我肚子好了。”
对啊,她如今饥一顿饱一顿的,如果今天晚上没见到常金贵,秦六娘觉得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挂在学院门前。
常金贵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婆娘一眼:“这大晚上的,我去哪里找饭去?”
秦六娘委屈的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屋子里只有一张床,相公和她睡在哪儿?
很明显,常金贵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他住在另一个学生的宿舍里,那就太可疑了。
想到平日里对着同学们说的那番话,哪里还能说出自己的家世?简直就是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再说了,他对书院里的那些人似乎很熟悉,但那只是因为他省吃俭用,经常在常家的包子店里给他们买了一些饺子,所以他和那些人的交情并不深。
书院的同学们都知道他是个饺子店的人,所以他便借着这个机会,说自己的家族在村里还算不错,这样在石鼓书院的学生们眼中,也算是个人物了。
常金贵心里很不是滋味,将多出来的被子铺在了地板上,两人就这样将就了一夜,连衣服都没脱。
常秦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常富贵了,她一上床,就挽起了袖子,冲着常金贵眨了眨眼睛。
“夫君……”
常金贵以前没感觉到,可在见识过城里女人的味道后,看到秦氏那副模样,就觉得恶心。
背对着她。
第二日,秦六娘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就被人用力的摇了起来。
常金贵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一晚上都没睡好,顶着两个黑眼圈,让妻子早点起床,免得被人发现。
不过他嘴上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很轻很轻的提到了自己的儿子。
是的,他这个不成器的孩子。
秦六娘一想起常文才,就觉得自己要死了。
叫醒了自己的奶奶,两个人在常金贵的保护下,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学院。
看着两人走远,常金贵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