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潮气凝成水珠,顺着萧景明的睫毛往下淌。
他试着挪动被铁链磨出血痕的脚踝,水面立刻泛起涟漪,惊醒了对面牢房里蜷缩的人影。
“咳。。。咳咳。。。”
锁链摩擦声刺破死寂,萧景明眯起眼睛看了过去。
借着石缝透进的月光,他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那人琵琶骨被两根乌黑铁钩贯穿,衣衫褴褛,长发结满血块,活像只被钉在墙上的干瘪蝙蝠。
“看够了吗?”
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萧景明手一抖。
萧景明往前挪了半步,盯着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狼头刺青,突然想起韩公公心口那个褪色的纹样。
“前辈也是北国人?”
他故意用云州土话试探,“额尔古纳河结冰前的存盐。。。。。。”
女人却垂下头不再言语,发梢滴落的水珠在石板上砸出细小冰花。
“装神弄鬼。”
萧景明啐了口,便不在搭理她。
“也不知道小李子、春桃她们现在在做什么。”
无聊之际,他用指尖在水面划出太极弧线,前些天琢磨出的"
太极扶风手”
此刻倒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当气旋刚行至手少阳经时,却突然滞涩难行。
萧景明甩了甩指尖的水珠,盯着水面荡开的涟漪:“太极讲究以柔克刚,拂柳劲偏重绵里藏针,这俩确实能揉到一块。。。只是在接下去该如何行气呢?”
他忽然并指戳向水面,真气在指缝间凝成螺旋,“啧,前日误打误撞悟出的"
太极扶风手"
不过是把拂柳劲第二转的柔劲裹在云手架势里,真要遇上高手恐怕都走不过一招。”
污水顺着裤腿往下淌,他索性盘坐在粪水没过脚踝的石板上。
萧景明捏着眉心苦笑,“是我太贪心了,我这拂柳劲都才修炼到第二转,凭借这点皮毛就想把这两个世界的武学融合到一起,除非我是武学奇才。。。”
“蠢材,该是气走阳谷穴三寸,转少冲如柳梢点水。”
沙哑的女声刺破黑暗,像钝刀刮擦陶瓮。
萧景明浑身剧震。
他方才正卡在《扶柳劲》第三转的关口,体内真气如脱缰野马四处乱窜,此刻依言调整内息,原本滞涩的经脉竟豁然贯通,一股暖流自丹田直冲曲池穴,震得周遭的水面哗啦作响。
卧槽,高手啊,绝对的高手!
“多谢前辈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