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魂左臂把左烈托住,半躺在自己怀里,右掌运魂,就要给左烈输注魂力。
左烈吃力地睁开眼睛:“不要,不要给我疗伤”
弑魂一愣,“你伤得这么重,不给你输注魂力,怎么疗伤?”
“我知道,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救我?我能坚持住,你一定要先告诉我。我不愿接受任何人的恩赐,答应我。”
弑魂泪水滑落:“我的孩子,除了是你的母亲,我会是谁啊?我找你十年了。十年了,我到处找你,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你,我一直这样想,今天终于找到你了。”
她见左烈仍然面露疑惑,接着说:“二十年前,我在桑河边上,见到了你的父亲姬舜——水族的王,也是水火木族共同的王,他来寻找修罗神教起源的痕迹。”
“他英俊挺拔,魂袍干净洁白,就象我的孩子你,他眉飞如剑,目光深邃温暖,象一个优雅的天神,降落在我的面前。”
“我从没有遇见过如此温存的眼光,我在奥迦大陆千年,只见到永无尽头的血腥与死亡。你的父王是一盏灯,点燃了我心中最纯真的火焰,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但他不允许我回到水族,他魂力深不可测,他的魂力探知奥迦大陆隐藏有邪恶强大的力量。奥迦大陆被修罗神教统治着,修罗神教又起源于上古的土族,他想弄清土族隐藏的秘密。”
“他说修罗神教是一个神秘的谜团,他所感到的邪恶魂力无处不在,但又不知源于何处。我是修罗神教的斗罗,但我相信你父王的话,他的一切我都相信。”
“他在大陆处处隐藏魂力,他不让我回到水族,是因为不愿惊动神教。你的父王答应回来接我,我相信他,他的一切我都相信。”
“后来我生下了你,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不久,修罗神教发起战争,铲除了水木火族的主要力量,成了奥迦大陆、白溟海域和木山火岛的实际统治力量,你的父王也在那场战争中死亡。”
“但我一直认为你的父王没有死,我用占星术无数次地为他占卜,却总是参不透杂乱的星象。我相信你的父王一定还活着,他是一颗耀眼的帝星,他不会就那样黯然消亡。”
“在战争中我又失去了你,这些年我就是为了找寻你和你的父王而活着。我没有找到你的父王,但我终于找到了你。”
“我是掌管牢狱的斗罗,每一个进到牢狱的囚犯我都知道,当我看到你的一刹那,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孩子。”
“你是如此的象你的父王,你的如雪的魂袍,你善良的眼神,你脸上仿佛风刀刻出的轮廓,我的孩子,我没有认错人,你就是我的孩子左烈。”
“你被带进修罗狱后,我引开狱使,进到狱中,你已经被魂剑重伤。孩子,快让我给你疗伤,我就是你的母亲!”
左烈泪流满满,他想起十年前,他和母亲被战火冲散,他一个人一边漂泊一边寻找母亲。他乞讨,流亡,还要躲避随时而来的杀戮,那是一段多么可怕黑暗的日子。他以为再也见不到母亲了,不想二人却还有相逢之日,左烈低声喊着:“娘,真是你吗,你是我娘吗?”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
噬魂扶起左烈,二人盘膝而坐。噬魂将自己的精魂,绵绵不断地输注到左烈体内。左烈本是魂力高强之人,只是受伤过重,无法自行疗伤。现在有噬魂输注精魂,不一会,左烈伤势明显好转,脸上渐渐红润,双眼开始清朗有神。
二人歇息半日,各自盘膝打坐,恢复魂力。太阳刚刚落山,二人感到魂力充沛,体力恢复,噬魂说道:“你只能去白溟海域了,你是水族的王子,在白溟海域,可以躲过神教的追杀。”
“你不和我一同去吗?虽然父王不在水域中,但是还有我。”
弑魂默不作声。
北迦山尽头,离鬼车神庙不足百丈之远的前方,就是白溟海域。海面溟雾茫茫,漫无边际。二人出了神庙,向海域走去。
走着走着,左烈感到情况有异,白溟海域仍在前方百丈之处,似乎二人仍在原地走动一般。他转过身,鬼车神庙早已不知去向,脚下的小路蜿蜒通向一片疏落的橡树林中。
粗大挺拔的橡树繁叶凋尽,尖硬的枝桠刺向苍蓝的天空。树下黄叶拥簇,断枝横陈,残阳的余晖透过树枝洒落下来,好一派萧瑟秋景。
弑魂也发现了情况异常,停下脚步。突然,弑魂失口叫道:“离境!”
“离境?”
“是,血尘来了。”
左烈听说过血尘的名号,杀戮网中五大杀戮斗罗之一,专管杀戮北部大陆的叛教教徒。他凶残冷酷,善用离境杀人,他的血影蚀骨,比重楼的血影还要阴毒十倍。重楼的血影击中人体,三刻之内化为血水,而血尘的血影一出,方圆一丈之内,腐肉蚀骨,万物不生。血尘的魂力高出重楼数倍,其血影之速也更高,不亚于风刀之速。
第十三章 离境血影
血尘号称杀戮修罗,其魂力在众斗罗和修罗之上,离境就是他用强大的幻术结成的幻境。他以离境为障,杀人于无形,进入离境者,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