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成百上千人!
魏钦远手心猛地收紧,一旁的九州也满是震愕。
罗平声如泣血:“不光如此,小侯爷不在军中时,老侯爷更是数次刚愎用军不顾末将阻拦!
致使数不清的将士们无辜枉死,还请小侯爷为将士们做主啊!”
魏钦远摇晃着后退一步,唇瓣剧烈颤抖着,一把拔出了九州腰间的剑横在了罗平的脖子上。
“你说谎!
父亲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他向来视军中将士如手足,与他们同吃同睡,怎可能、怎可能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来?!”
九州扶住了他,罗平咬紧了牙关,几度哽咽地不能言语。
“小侯爷若认为末将是在撒谎那就尽管去查就是!
如今的石城只怕还空无一人,老侯爷声势太大硬生生压下了此事,那被烧死的人里头还有末将十几岁的儿子啊!”
他滚滚热泪而下,“若非那日末将将好出城去探听消息,今日小侯爷连末将都见不到了!”
魏岐山想一力压下此事,他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他从石城远赴千里独自进京,途中遭逢了几次刺杀,就是为了将这事上达天听,也为了搜集证据。
谁知今日就在城里看到了魏钦远,还被他的人截到了这里。
不管魏钦远做什么选择,他都要让陛下知道这事,来给那些枉死的将士报仇。
“小侯爷冷静,这事我们再查查,兴许当中还有什么误会。”
九州看着魏钦远充血的眼忙不迭劝道。
魏钦远深吸口气冷静下来:“劳平叔能否给我一些时日?我先将平叔安顿在城中的客栈里,等我查清此事一定给平叔一个交代。”
罗平往日和他也有情谊,也知他率直忠义,可经历了魏岐山一事后,他如今谁都不愿信。
眼见魏钦远挣扎犹豫,他毫不客气嘲讽道:“小侯爷只怕是狠不下心吧?也是,小侯爷方才还说魏家一门忠骨,想来为了名声也会压下此事,哪里还会记得死去的兄弟们呢?”
也是他蠢笨,方才乍一听见魏钦远并不知情就将他当成了以前那个嫉恶如仇的魏小侯爷,却忘了他身上流的也是魏岐山的血。
“小侯爷不必再多说了,我等的已经够久了,今日我就去上报大理寺,若大理寺不管我就去刑部,去开封府,总有一处地方能够治他魏岐山的罪!”
说完这句他就拍拍灰站了起来,拖着身上囫囵包扎的伤朝外走。
“平叔!
平叔!”
九州唤了几次见他始终不肯回头,魏钦远对他使了个眼色,无奈之下只得将人敲晕。
“小侯爷,这、这……”
明明今日只是陪侯夫人出门礼佛,怎么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魏钦远嗓音喑哑:“你去给他开一间上房,再请个大夫给他瞧瞧身上的伤,务必将他治好,而后……再找两个人在客栈看着他。”
九州叹了口气,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侯爷才是真正的两难全,若他当真如老侯爷一样心狠,为了魏家此刻早就将平叔也灭了口了。
可他并没有。
“然后你找人去趟石城,我即刻去趟西山大营,看看镇北军还有没有当时一起去石城的将士,这事我一定要尽快知道结果。”
九州垂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