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眼神冷淡的一瞥,苏晓曼动作一顿,讪讪地蜷缩回手指。
平日里我们相处自由惯了,待我板起脸来,她才想起来,我并不是她的同龄人——我大过她三四岁,并不是可以做这样没大没小动作的关系。
她有点委屈,嘟囔着说,“陈荼……你真是个怪人,有时候都让人捉摸不透。看起来”
顶着额间的红印子,我问,“你继续说,他怎么把天捅破了。”
“你不是不感兴趣吗?”小丫头学会拿乔了。
直直看了她一会儿,她立刻被我看得投降,“好好,我错了,现在告诉你……”
昨天半夜,feng氏就通知了津城合作公司,这一批大项目的合同就此结束。不光如此,哪怕是目前已经使用中的安保系统,也全部会在一周内退回去,永不再合作。
这下可把对方部长急坏了,合作可不是说取消就取消了,连续准备了这么久的项目,瞬间扑了一空,巨额数量的货物库存都会成为烫手山芋。
对方公司的一把手亲自电联,询问封寒北,是不是他们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
这种行为典型是损人不利己,不光是对方吃亏,feng氏更是代价高昂,光是赔偿金的数字就非常惊人。
说到紧要关头,苏晓曼兴致勃勃,挤眉弄眼地吊人胃口。
“你猜猜,封总是怎么回答的……我给你学学啊!”
咳咳地清了清嗓子,苏鹦鹉右手做出打电话的姿势,小手指送在嘴边,小脸上满是酷拽,口气嚣张。
“不为什么,贵公司商品虽好,但是员工的品行却不值得信赖。封某这人有个怪癖,宁可亏本,也不愿意和这种人共事!”
听到这里,我神色微微复杂。
看样子,封寒北真如同昨晚说的那样,摆明了是让季原丢了工作的饭碗,亲口在他的履历上画上了一道污点。
说严重点,以后这一行的公司要是还想和feng氏合作,那么就必定要彻底踢出季原这一号人物,永远对他关上录用的大门
。
啧啧两声,苏晓曼满是崇拜,“封总真an啊,这就是彻底毁掉姓季的职业生涯了……以后就算他转行,也要绕着feng氏走!”
我不想讨论an不an的问题,“然后呢,他这样做,就没有人有异议吗?”
“怎么会没有,”她撇撇嘴,“股东会早晨刚出的命令,让封总去北美参加一周的封闭会议,算算时间,现在飞机都起飞了。”
我心里暗忖,这哪是什么开会,压根就是远远流放了。估计等封寒北回来,这件事也已经摆平,将受损降到了最低。
不过这个结果,倒是让我微微意外。
“我以为,整个公司是封寒北的一言堂了。”
毕竟,这男人可连亲爹封成海都逐出了权力中心,如此雷霆手腕的人物,还有谁敢给他戴上金箍?
苏晓曼大摇其头,“别猜了,我告诉你,股东会早被封总修理的条条直直,屁都不敢放一个……这命令,是别馆里那位老太太下的。”
“骆玲玉?”我吐出问话。
见她点点头,我没有再追问下去——看样子,我的推测还有点偏差。这不仅仅是要流放封寒北,更是为了强制拆散我和他两人。
是了,这正是骆玲玉最爱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