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以为自己会看见雕刻着神殿的印记。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对上了一双极为漂亮的琥珀色眼睛。
仅有那么一个刹那,车帘就被放下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也被遮挡。
没来得及回应的塞拉菲娜懊恼不已,可大脑空空的她,也不知道能回应什么。
马车里。
“若拉,可以了。”泠妩说。
若拉跪在泠妩身前,将车帘缓缓放下,这才收手,却仍旧没有起身。
“冕下是喜欢塞拉菲娜吗?”若拉一双眼的温情几乎能化成实质。
“嗯。”泠妩点头,补充:“她很可爱,不是吗?”
“是的。只要是冕下喜欢且对冕下无害的,若拉也都会觉得很可爱。”若拉说。
若拉并不像是这个国度的人,这个国度的人能够大方地表达自己的喜爱。
但若拉却是含蓄的,恪守礼教的。
她常年板着脸,以至于很多修女教徒们一看到她,就会下意识地变得严肃。
她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
所以当泠妩第一次说出若拉和她是朋友时,若拉的态度就软化了。
后来相处久了,若拉不知为何将泠妩当成了需要保护的孩子。
再往后,就是泠妩把若拉赠送的糖果,和光明神赠送的软垫放在一起。
那一刻,若拉虔诚侍奉光明神的心突然就松动,换了一个人选。
“若拉,你是怎么来到神殿的?”泠妩问。
若拉伏跪在泠妩身前,她低头思考着该如何表达。
一如既往的,她在思考间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我是在五岁那年被教皇冕下带回神殿的。”她又说:“教皇冕下他,其实是个善良又温柔的人。”
她哪怕是在夸暮那舍,脸上的表情也依旧是严肃的。
神殿中人都知道,若拉只有在看向圣女冕下时,才会露出笑容。
“教皇冕下当年也只有五岁吗?”泠妩又问。
若拉没有停顿,“不,当时的教皇冕下和现在并没有区别。”
有关于暮那舍的这一点,在信徒间其实并不算是个秘密。
或许就是因为不算秘密,所以才没有人在泠妩面前提起。
若拉又说:“主教大人也曾说过,在他年幼时第一次看见教皇冕下的时候,教皇冕下就一直是这个模样,从未改变过了。”
“而主教大人今年已经六十三岁了。”若拉面不改色。
“信徒们都说,教皇冕下一定是最虔诚信仰光明神的信徒,所以他才能在光明神的信任下,获取永生。”
若拉说着,眼中有坚定却唯独没有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