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烛火摇曳,药香弥漫。
萧珩掌心贴合楚明澜的右手,内力如浩荡江河,汹涌灌入她的经脉。他能清晰感知到毒素在她体内形成的阻滞——阴寒、黏稠,如蛛网般缠绕在经脉之中。然而,他的内力却如炽阳融雪,所过之处,千日散的毒性节节败退。
萧景站在另一侧,掌心紧贴楚明澜的左手,紧张的保持着内力的输送。
他内力虽不弱,但比起萧珩的浑厚磅礴,终究稍逊一筹。他目光紧锁妻子苍白的面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生怕自已的内力稍有不足,便会让她多受一分苦楚。
二师叔凝神施针,银针在她指尖翻飞如蝶,精准刺入楚明澜各处大穴。
她眼角余光扫过萧珩,心中微诧——此人内力竟如此深厚,竟能在千日散的侵蚀下丝毫不受影响,甚至隐隐压制毒性蔓延。
"你们缓慢收回内力。"她突然冷声喝道。
萧珩与萧景同时收掌,萧景立刻上前,指尖轻抚楚明澜的额角,低声问道:"前辈,内子如何了?"
二师叔走到木盆前净手,淡淡道:"毒性已暂时压制,但七日之内,每隔一个时辰需施针一次。"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二人,"你们最好趁间隙休息,否则七日下来,内力再深厚也撑不住。"
萧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仍坚定道:"只要能救她,我自当全力配合。"
二师叔冷哼一声:"七日后,施针间隔可延长至一日一次,十四日后三日一次,二十一日后七日一次,届时毒性可解。"
萧景长舒一口气,郑重拱手:"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二师叔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语气淡漠:"不必谢我,我只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才出手。"
萧珩站在一旁,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来时,沈知楠尚在昏睡,此刻不知是否醒来。他指尖无意识摩挲了下剑柄,——她闯阵时伤得不轻,如今在木屋不知有没有醒来。
可目光触及萧景疲惫却坚定的侧脸,他终究只是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青檀木屋内,烛火昼夜不熄。
萧珩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微阖,内力在经脉中循环往复,为下一次施针蓄力。他的呼吸绵长而平稳,与一旁萧景略显急促的调息形成鲜明对比。
——第一日
二师叔施针时,楚明澜突然呕出一口黑血,萧景慌乱去扶,却被萧珩一把扣住手腕。
"别动。"他声音低沉,"毒素正在外排。"
萧景怔住,这才发现那滩黑血中隐约有细小的冰晶闪烁。
——第三日
子承抱臂倚在门边,饶有兴致地观察萧珩:"这位大哥内力如此深厚,竟能连续三日不露疲态?"
萧珩未答,只是掌心内力又加重三分,楚明澜苍白的指尖终于泛起一丝血色。
——第五日深夜
萧景累极睡去,萧珩独自站在窗边。窗外月光如洗,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眼睛看向木屋的方向。
"过来输内力。"二师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中银针泛着点点寒光。
萧珩收回视线转身走去榻边。
东厢房外溪水淙淙,沈知楠的伤势在荷儿调理下日渐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