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绝一双手在空中寻来寻去,琢磨了好一阵,最后选中云琛唯一没受伤的地方——耳朵。
他两手抓住云琛两只耳朵,拧得云琛呲牙咧嘴,哭道:
“呜呜……云琛,你瘦了……呜呜……”
不言则喜笑颜开地开始倒豆子:
“云琛你又立大功啊!
我听说玉阳基那个老头子差点气吐血!
几千两黄金白费了不说,还让东南外邦质疑玉家没经营漕运的能力!
说是要另寻合作!
已经派人来与霍帮见面啦!
云琛你……”
云琛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头昏脑涨。
好在众人还顾着霍乾念在的规矩,赶忙打住话头,往两边让开些,好叫霍乾念瞧瞧云琛。
云琛眼睛肿着,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霍乾念的脸,只隐约瞧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影轮廓。
她走出人堆,上前一步,两步……
然后双膝一弯,整个人趴了下去。
不言在她身后感叹:“瞧瞧,多么忠诚的护卫!”
然后劝道:“阿琛,你都伤成这德行了,规矩放一边去,还行啥大礼!”
叶峮大骂:“行你娘的头!
脸着地的!
这是晕了!”
“我操!”
“扶啊!”
众人赶忙冲上去,七手八脚地将云琛安置进屋子。
云琛糊里糊涂睡了半日,再次醒来的时候,公主和侍卫队早已离开。
她被安置在亲卫的单间里,屋子里只有霍乾念一人。
他坐在轮椅里,停在挨着床边的位置。
云琛一睁开眼,正对上他思虑幽深的眼神。
他今日穿着一身蟹壳青的暗纹对襟宽袍,上绣海水江崖云字花,绣满水纹的衣领衬得他肤白俊美,神情清冷如寒月。
乍一看,他这身衣服正式得像要去水边求雨的大祭司似的,气度不凡之中带着一些不可亵渎的威仪,却更叫人生出些禁忌爱慕。
不小心注意到他衣领处起伏的喉结,云琛心里莫名漏了一拍。
叫了声“少主”
,她挣扎着想坐起,却听他道:
“别,我可扶不了你。”
她愣了一下,没太琢磨住他的情绪,只能傻愣愣地看着他,直到后者温柔地眨了下眼睛,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她才傻傻地笑起来。
二人相视而笑。
她问:“少主,公主走了吗?我们与公主结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