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绝说“少主,您等的信到了,未署名的”
的时候,霍乾念刚刚睡醒起身。
他撑着手坐起,静静地在榻上坐了许久。
润禾问:“少主,您现在就要看信吗?我去把信拿来吗?”
隔着纱帘,润禾看见霍乾念轻轻摇头,而后语调平静地说:
“不急,晚点看。”
润禾便利索地伺候霍乾念晨起洗漱,穿衣用饭。
从始至终,霍乾念都平静冷淡得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特别。
要非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润禾发现,霍乾念今日的动作极其磨蹭。
往常这个时候,霍乾念早该去书房谈事了,今日都快晌午时辰,霍乾念却还在那里慢悠悠地嘬着已凉透的早粥。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霍乾念才进入书房,拿起桌上那封用纸普通的未署名的信,缓缓打开。
橘色的黄昏从窗户照进来,照得信纸上一片暖洋洋。
霍乾念打开信,瞬间牵起嘴角,眉眼俱染了霞光一般,笑了一声。
书房门口,正值守的不言愣了一下,瞪大眼睛对花绝道:
“我好像看见少主笑了!
好恐怖!”
花绝拧眉沉思:“笑了?是不是玉阳基死了?”
不言搓搓一身鸡皮疙瘩,连连摇头表示不知。
完全不知不言和花绝在嘀咕些什么,霍乾念只拿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越看,眼神越柔软。
信纸上没什么字,只用笔简单又传神地画了一幅简画:
一只小狗神气活现地走在小路上,脑门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个“云”
字。
小路尽头画着一个高高的宅院府门,门上画了块匾,写着缺横少点的“霍”
字。
匾下方,一只大花猫慵懒地卧在大门中间,猫眼冷淡地眯着。
这画粗陋却有趣,简单却传神。
霍乾念仿佛看见云琛就站在画里,咧着嘴笑,雀跃地对他说:
“少主!
我要回来啦!”
霍乾念不自觉地弯唇笑起,可他还没笑够,霍帮码头上的信就如雪花一样,纷纷飞涌进了书房。
上百封书信同一时间到来,花绝和不言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赶忙帮着拆信念信。
“少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