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安慰再三,见劝不住懿妃,只能让几个心腹嬷嬷照看,她来前殿替娘娘讨个公道。
安裕听罢,眸色稍缓,抬手道:“起来吧,朕不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素屏仿佛重获新生,连连叩谢:“谢皇上、谢妙笔姑娘、谢懿妃娘娘不杀之恩!”
她颤颤巍巍地退回原位,面色依旧惊魂未定。
高福安则面色更沉,望着剩下的两个宫女,沉声道:
“这两个,是奴才亲自派人去捉的。
当时宴席突变,她们并未离位,却私自更改路线,还企图溜出偏殿,言行鬼祟,实属可疑。”
其中一人看上去约莫十八岁,另一人更年幼些,约十五六岁。
“报上名来。”
安裕坐直身子,声音已透出几分不耐。
那年纪稍长的宫女颤声回道:“奴婢,奴婢叫青纹,原在内务府,负责打扫仪花院后侧偏厅。”
“奴婢名叫小杏,是掖庭新进的,平日只在花房帮人打下手,今日是第一次参与宴事,奴婢什么都没做。”
安裕冷笑,他尚未开口,那两人已齐齐跪地磕头。
“皇上明察!
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从未见过如此大阵仗,被吓懵了,这才……”
“够了!”
安裕厉声打断,猛地一抬手。
他面前的茶盏瞬间飞出,砸在两人身前的青砖地上,碎瓷四溅,滚烫的残茶溅到她们脸上,却无人敢吭声。
“还不如实招来?”
他眸光如刃,“若还狡辩不认,便送你们去慎刑司,大刑伺候!”
话音落地,两女皆是身躯一震。
青纹眼神飘忽,一瞬间分明闪过了慌张,双肩微颤。
安裕看在眼中,心想这两人果然有问题,冷笑道:
“你们是猪油蒙了心,替各自的主子做事,可有想过宫外还有亲人被尔等拖累?”
他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果然,话未说完,年纪稍小的小杏猛地抬头,率先绷不住,泪水瞬间滚落:“奴婢说!
奴婢说,求皇上放过奴婢的家人!”
她抽噎着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扫视宫妃一圈,连连磕头,声音尖厉而凄切。
“是,是宜贵人,是宜贵人指使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