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啊了声,被绿蒲瞪了一眼后,立马悻悻的低下头:“绿蒲姐姐,我错了。”
“好了,与她无关。”
姜瑶光接过帕子擦了下鼻尖,又打趣般睇向绿蒲:“没准是你在背后念叨多了,我这才鼻子痒。”
绿蒲顿时涨红了脸,咕哝道:“奴婢这不是担心姑娘么,姑娘还这般说奴婢。”
“好好好,知道你最是体贴。”
姜瑶光边往里走去,边问:“让你教常宁规矩,教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绿蒲浑身干劲儿:“常宁可聪明呢,她还会识字,学起规矩可快了。奴婢今早去忠叔那边要了本家规来,她这会儿正在耳房里看。”
说着,她直起身:“奴婢去将常宁叫来,姑娘您考考她?”
姜瑶光“噗嗤”笑出声:“咱们这又不是国子监,她又不用考进士,我考她作什么。”
许是有些事真的禁不起念叨。
姜瑶光这边才提起“国子监”,下一刻便见丫鬟绿桑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姑娘,不好了!”
只见一袭碧色衫子的绿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腰喘息道,“二、二公子和二姑娘在国子监出事了!”
“什么!?”
方才还笑吟吟与绿蒲说笑的姜瑶光顿时变了脸色,两道柳眉也拧起:“把气匀匀,说清楚些。”
绿桑深深吸了两口气,方才道:“奴婢方才从针线房来,路上遇上二公子身边的青松,正火急火燎地往素心苑跑——”
“奴婢便拦下他,问他这会儿不是该在国子监伺候二公子么,怎的回府了?”
“青松哭丧着一张脸说,二公子和书院里的几个同窗打起来了,二姑娘本来是劝架的,可不知怎么的,也打起来了。”
“这会儿一干斗殴的公子哥儿,连同咱们二姑娘都被文监生留下,派人回各府报信了。”
“……”
姜瑶光一时间无话。
年轻儿郎间斗嘴打架,不算什么稀奇事,弟弟星灿打架倒也罢了,怎么一向最讲究“读书人斯文”的月华也跟着胡闹。
整个国子监就她一个女学生,她还去和男学生们打架,这要是传出去了,指不定外人如何说嘴——
没准她在国子监求学的机会都要没了。
毕竟她获圣恩入学之事,之前就被老学究们坚决反对,至今还有御史觉着女子进国子监,实在不成体统。
“星灿月华可受了伤?打架的一共有多少人?”姜瑶光问。
“这…这奴婢不知。”
绿桑道:“奴婢是想多问几句,可青松那猴崽子急着禀报夫人,奴婢也没敢拦着他。”
姜瑶光沉默了片刻,干脆从榻边起身。
“绿蒲,随我去前院。”
在她的记忆里,前世并没有打架这一出。
月华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每日在国子监里不是上课就是读书,十分刻苦。
至于星灿,虽说学业马马虎虎,但在算学、兵法和拳脚上颇有造诣,与武将子弟们拉帮结派,在国子监里也算是一方小头头,除了钱曹两府的子弟与他不太对付,便也无人敢惹。
难道,挑事的是钱家或曹家的子弟?